松动,锋芒乍泄,狐妖见她不是说假,赶紧跳起来扑上去按住她的手,忙不迭道:“别试别试!我信了!我信了!”
“当真?”陵湛狐疑。
“真的真的!”狐妖点头如捣蒜。
“那你收不?”陵湛趁势追问。
“我收、我收!”狐妖一闭眼,咬牙答应,“一万!一万够不够?再多我也不行了……”
“成交。”
陵湛点清银钱,迅速离去。
狐妖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抚上斩梅刀身,狡黠一笑。
这姑娘道行终究浅了点,哪怕是假的斩梅,十万都买不到,更何况这刀伪造得极好,若非斩梅刀主亲临,谁又看得出破绽?如此急迫地卖刀,想必是陷入窘境急需钱财。
他握住刀柄一拔,刀身纹丝不动,他不信邪,运出全部力气再试,刀身依然不动。
刚才那姑娘不是拔出来了吗?
都说神兵识主,难不成那姑娘的技艺已然高到如此地步,伪造的都是极品?
狐妖满腹疑惑,百思不解。
巷口孤灯昏暗,陵湛揣着银钱走出来便见景予让立在那儿,若有所思。
“大哥。”
“如何?”
“卖了一万。”陵湛笑答,“还听说了大哥的一段往事。”
景予让不用想也知道在澹州能打听到他什么“往事”。
陵湛又问道:“大哥与那只狐妖有怨仇?”
“为何这样认为?”
陵湛道:“他提起大哥时,神情夸张,言辞充满贬斥且存有漏洞,虽然竭力掩饰情绪,我仍能感觉到他的不平,这不是一个旁观者会有的态度。”
“他的尾巴是我斩断的。”景予让抬步往外走:“八十多年前为了修筑河堤结界,州宰府向外高价买取虬岩。他以次充好,狠赚了一笔。两个月后,泽国境内的潮汛从梁河涌出,冲破堤岸,淹没了内城,沿河房屋土地皆毁,更有十几个妖族丧生。他见事情败露,连夜出逃,被我追出澹州,斩断三尾,凭借剩下的一尾化形遁走。”
“竟是如此。”陵湛叹了一声,“他断三尾尚能活,那死去的十几个妖族却又向谁讨命。”
景予让指间转着烟枪:“他乔装改扮流亡在外数十年,直到半年前才潜回澹州,开了这家店买卖赝品……拖了这么多年,也该了结了。”
“大哥,接下来去哪儿?”
“影都。”
六界间有两大商道势力,一为影都,一为云来。
这两股势力一黑一白一邪一正,彼此之间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浔梁城的影都,学的是魔界作风,凿山而建。
近四五百年来,朅苍两族之民南下,于浔梁城购地置业,逐渐壮大,土地也被占用殆尽。鳞族本欲将浔山地权卖出,民众却认为难以开垦,不愿购置。直到影都的老板来到澹州,一眼相中浔梁城,豪掷万金买下半个浔山,凿山建成据点。
陵湛和景予让去时,正值深夜,本是歇息的时刻,四周来往的商客却出乎意料得多。
长街灯火连绵如龙卧伏,苍族男子身着褐衣玄裳站在门口迎客。
景予让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陵湛。
那玉佩呈墨色,正中央凹下去一个奇怪的形状,再翻到背面一看,上书六个朱色古字——求神不如拜我。
“这是……”
“将它带在身上,影都内不安全。”
陵湛会意,低头将红绳缠了几圈,把玉佩挂在手腕上,她垂下手时衣袖便将玉佩遮住,抬起手时又露了出来。
凿山建成的影都内,并不阴冷湿寒,而是暖意融融,只因所经之处全部用暖玉铺了一层。暖玉是魔界炎域的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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