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了一番,便带着云舒准备了些薄礼求见沧溟,如今沧溟归朝,身份地位皆要高于萧离,甚至在左右两相面前,都拥有的极高的辈分。
而轩辕煜也在帝都之内为他安置了宅院,笙歌今日便是打算亲自上‘门’答谢前些日的照拂,而出宫令牌昨夜也讨了过来,今天出宫的目的自然也是说明白了。
在车辇内,笙歌的心‘乱’作一团,直到踏入沧溟的宅院之内,嗅着满室安宁香的味道,她才逐渐沉静下来。
“如今局势,你贸然前来,恐怕会引起王氏猜疑,”沧溟合上房‘门’,替她倒了杯热茶,带着一丝淡淡的责备之意说道:“可你不像是这般冒失的人,难道,宫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么?”
云舒此时已经被笙歌特意遣去帝都最有名的一间酒楼里替自己买些点心,而沧溟此间能这般说话,想必这宅子上下应都是他的人了。
纵使如此,笙歌还是压低了声音道:“我今天过来,的确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阳光明媚,枝桠上的积雪随着风簌簌的落下,睿王府内,又换了许多新面孔,韩逸枫伫立在园子里,见下人们手脚麻利的清理着道上的积雪,眉宇间浮起忧虑之‘色’来。
“年节将近,本王这府邸总算是干净了许多,”轩辕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韩逸枫连忙收敛思绪,转身拜道:“属下见过王爷。”
“逸枫,如今管家也换了个懂事的,日后你便不必像从前那般辛苦了,”轩辕宸拍了拍他的肩道:“以前那些个奴才都是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本王不得势,他们眼里从未将本王当做主子过。”
韩逸枫听着轩辕宸隐晦不明的话语,不动声‘色’的颔首道:“如今殿下不似从前,那些人早便该清理出府了。”
“人?呵,本王可从未将他们看做是人,不过是些走狗罢了,”轩辕宸勾‘唇’冷笑,目光轻轻扫过韩逸枫的脸,很快又移向了别处:“逸枫,你说本王该是如何惩治这些个认不清主子的狗呢?”
韩逸枫心头微微一跳,微垂着眼眸道:“殿下自有决断,属下定当听命行事。”
“哦?”轩辕宸拉长了声音,目光再度落在了他的身上:“那便剜掉他们双目,割了舌头,再将他们尽数发配汴州吧。”
轩辕宸云淡风轻的说下这席话,语气里丝毫听不出别的情绪,这些残忍血腥的做法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根本就如同一件寻常的事情一般。
韩逸枫的脸‘色’终是有了些许改变,汴州本就是苦寒之地,昔年轩辕擎一案之后,较近干系的党羽尽数伏诛,而其余牵连的臣子家眷皆被发配汴州,虽说已经是恩赦,但在汴州之地能活上一月已经是极限,多半人都‘挺’不过数日。
而剜掉双眼,割下舌头之人,切莫说听不听得过这一身伤痛,估‘摸’还未到达汴州就已经死了个干净吧。
“属下这便去办,”王氏安‘插’在睿王府内的暗桩在三日之内一个一个被挖了出来,韩逸枫竟未察觉丝毫,直到今日才发觉那些熟悉的面孔竟一个都未看到了。
能有这样动作的,恐怕是皇帝授意之下的手笔,至于动手之人,除了萧离,他想不到还有谁能如此,虽然沧溟已经归朝,但韩逸枫并不认为沧溟会与轩辕宸会有什么来往。
皇帝扶持睿王的动作十分明显,但如今局势,左相即便是不满,也不可能有其他动作了。
“这件事会有人替本王去做的,”轩辕宸似笑非笑的看着韩逸枫道:“本王怕你顾及同僚之情,难以下手,倒时反倒觉得是本王手段残忍,心生怨怼了。”
“属下不敢!”韩逸枫身子发冷,低着头,遮挡着眼中的惊惧情绪,而轩辕宸则是低低笑了几声道:“是不敢对本王心生怨怼,还是不敢对你同一个主子的狗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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