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双膝跪下,双手将玄铁剑呈上。
“徒儿使用了师尊赐予我的神兵,犯下了屠戮无辜的重罪。”
老人轻轻地接过玄铁剑,捋着长长的白须说道:
“「万钧天雷咒」原本只能向天借得一道紫雷,但是,以「神兵玄铁」为引所召唤的「万钧天雷」,乃是足以吞噬一城c乃至一军性命的至高之神术,若要说有罪的话,将这把强大的神兵交与你,也是我的问题。”
“怎么会是师尊的问题呢,明明就是”
太公师尊打断了福德自责的话语:“你设想一下,如果你知道使用「万钧天雷咒」是如此残虐的结果,你还会用吗?”
这提问,让福德一时语塞。
福德在召唤万钧天雷的时候,心里想的只是破坏县衙,他也知道夜晚住在县衙里面的人,就是包括县衙官员在内的一家人。
有句话就是祸不及妻儿,自己心中,确实是有过要把无辜人卷进来的冲动,只是没想,最后被卷起来的,是县城里近万人的性命。
福德明明可以把一切责任都怪罪到没有告知玄铁剑真实情况的太公师尊的身上,但少年没有这样做,而是非常认真的思考,认真地烦恼,认真地纠结着。
这让老人感到了欣慰,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意,把手里摆弄的玄铁剑往福德一丢,微笑道:“如此的神兵若落入庸人或恶人之手,世间将万劫不复,幸运的是,它的主人是你。”
丢出的玄铁剑被福德急忙抱住,而玄铁剑是没有锋利刀刃的仪式剑,即使抱住也不会受伤,听完师尊的话语后一脸惊诧:
“这是幸运?!”福德不解。
“你不必介怀,我等修行仙术之人,并不受常理或者法则禁锢。毕竟,我们修行者的力量远强于常人,因我们的一时失察而无端殒命之人,随着年月流逝,必会数不胜数,若一个个都在意的话,岂不是一事无成?”
“可是”
“作为人世的一员,珍重生灵的性命,这是正论的。”老人原本轻松的语气,突然变得沉稳起来:“你亦知晓,世间由「两之极」所构成,流转且平衡,物行至极必反,为了维持「平衡」之数,由你夺走之命数,就必须以你之手,赎救相同之命数。”
“但我要怎么救?被我召唤的天雷所杀死的人,不会少于一万。”福德就算想要一个个地救,一万人的性命用一辈子也救不来。
“一人之力企及‘万’之数,确实是极之一端呢。”老人捋着白须,淡淡地说道:“让应死之人得以延命,是为赎救命数之法,让更多后人诞下成长,亦是另外一种赎救之法。”
“徒儿愚钝,再求指点一二。”福德恳求道。
白发老人笑着摇摇头,嘱托道:
“该教给你的东西,你已经得到了,剩下的,是你自己要去思考,去解决的事,切记,不要停下脚步。”
紧接着,老人在福德的眼前,化作一团白光,消失了。
“师尊!”福德大声地呼喊自己的老师。
但空荡荡的会客厅里,再也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福德最后,还是离开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太公道观。
无处可去的他,在解答自己困惑的思虑之中,还是选择回到自己出生的村落。
历时两个月的旅途跋涉之后,福德终于回到家乡。
但是,福德来到的村落里面,到处飘散着悲痛的哭声,路上许多身披白色麻衣的村民在行走,一股沉痛哀悼的气息。
“各家死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福德诧异万分:“这几个月又发生了什么?”
“张天师!你终于回来了!大家都出来啊!”
一个村民发现了回来的张福德,在他的呼喊下,许多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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