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令杨若沼不禁有些难过,她侧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海天泽,低声回复廖凡道:
“他还没有醒。”
“你是谁?”廖凡惊讶地问。
“我是杨若沼。”
“……”廖凡沉默一会儿,重重叹了口气:“他还活着就好,你们现在在哪里?”
“在我同学的家里。”杨若沼如实回答。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思考现在这混乱的状况他该从何问起。
想到最后,廖凡却好像放弃了,他又叹了口气,但明显比起刚才要放松不少。
“麻烦你了。”他低声说:“我现在不在国内,该死。”
杨若沼听到那头重重敲击桌面的声音。
“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赶在……”他停止嘀咕,转而向杨若沼解释道:“我现在人在南非,这边爆发了一种新型传染病,老头子那边硬是把我推进了联合医疗队伍,说是既能救人,又能让我有足够的经验去研究适合国人体质的疫苗,防患未然……”
说到这,他停住了。他浅浅地呵了一声,有些郁闷地说:“讲这些事只会让你更乱的吧?总之,即使我现在立刻申请回国,最短的审批时长也会接近一个月。而且……海天泽虽然很重要,可是,现在捏在我手里的十几条人命……”
他没有再说下去,杨若沼却已经懂得了他的意思,并且理解。
“没关系,他现在很安全,身体也在好转,医生说很快就会醒了。”杨若沼安慰道。
“那就好。”廖凡第三次叹气:“海家人没有联系过你吗?”
杨若沼本想把海天鸣去了医院却又消失不见的事情告诉廖凡,可一想到这只会令远在非洲的廖凡更加烦躁,她便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答了句“没。”
廖凡又捶了一拳桌子,显然十分愤怒,但他的语气却仍旧努力保持着平静。
“没事儿,我立刻给天祎姐打电话问问情况,然后让她跟你联系。对了,海天泽的医药费花了多少?你把你的账号发给我,我打钱给你。”
“这个我需要拿发票算一下,等会儿我把发票照片、合计数目和我的银行卡账号一起发信息给你。”
听到杨若沼的回答,廖凡愣了一下。
虽然杨若沼和海天泽不是深交,可海天泽毕竟是顶级流量,又有着海家这样坚实的后盾,救了海天泽,杨若沼完全可以利用这份恩情名正言顺地从海家、或者从廖凡手中索取更多的报酬,可是这姑娘不仅没有表面客气一下以博得廖凡的好感,而且还丁是丁卯是卯地准备用发票实额报销……
这姑娘倒是真实,应该可以信任。
廖凡弯起了嘴角,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两人又简单聊了两句海天泽的情况,便挂断了电话。
时间已经接近七点,看杨若沼安顿完海天泽后也没什么其他事情了,景盼盼便提出要离开。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得到超近距离照顾爱豆的机会,可是明天她有一门需要补考的科目,如果这次再不过,她爸妈极有可能把她平日的零花钱缩减到三分之一!
没钱了还追个狗屁的星?!
所以,她只能委屈地扒住杨若沼的家门,可怜巴巴地瘪瘪嘴,然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松开,最后垂头丧气地走远。
屋里一时间就只剩下了杨若沼和昏睡着的海天泽。杨若沼有点饿了,便去厨房取出下午买的面条下了一碗,吃过后蜷缩进沙发闭眼小憩。
她本想着稍微眯上十几分钟,然后出门接杨若晴,却不想,一天的疲劳霎时间汹涌袭来,她的头刚刚沾到柔软的抱枕,整个人就一下子陷入了睡眠。
屋内,睡着的海天泽逐渐皱起了眉头。
他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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