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嬉皮笑脸的全须全尾从乾清宫出来,暗处里盯梢的人,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等胤礽人影从走道消失,躲在暗处的人蹑手蹑脚走另一条道,去往后宫的方向。
不一会儿,一个容貌平平的小太监,打外边回来,给候在乾清宫门口的梁九功回话。
殿内,康熙坐在宽大的椅子上,面无表情。
“惠妃啊。”康熙转着食指上戴的玉扳指,神色不明。
梁九功弓着身子,安静的站在角落阴影处候着。
他不吱声,便仿佛没那个人站在那儿。
胤礽神情轻松的从乾清宫一路逛回毓庆宫,随手摘些好看的花,竟然摘了一大束,看着颇为壮观。
恰巧玄鸟在外面玩腻了飞回来,嘴上衔着一枝花,和胤礽撞上了。
一个是孤零零的一朵,一个是满满的一团花,玄鸟黑豆的眼睛仿佛闪着泪光。
男主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和它一只鸟争宠。
玄鸟气呼呼从胤礽头,皇阿玛急传您去乾清宫?”佟宛颜拉着胤礽去里屋的美人榻坐下:“爷这神色,着实是累了。”
胤礽踢了靴子,往榻上一趟。
在外边刻意摆出的轻松神色,此时只剩疲累。
“索额图又出了昏招,惹的皇阿玛大动肝火。得亏孤机灵,近年来又事事做的无可挑剔。否则,这把火得烧在孤身上。”胤礽捏了捏鼻梁,伴君如伴虎,纵然他是皇阿玛的亲儿子,也要一样的小心翼翼。
佟宛颜心里咯噔一声,今年是康熙三十三年了。史书上说,康熙废太子之心,就是从这一年扎根的。
“爷和皇阿玛历来父子情深,总不会为了外臣而有损。”佟宛颜小心试探道。
胤礽不疑有他,直接道:“祭礼奉先殿,你是知道的吧?”
佟宛颜点点头,双手不知抹了什么药膏,搓揉后敷在胤礽眼上,清凉舒服,味道清新舒心的很。
“索额图让礼部上折子,提议祭礼时把孤的拜褥和皇阿玛的一同放在殿内。这么些年来,孤的拜褥向来放在大殿门槛外,偏生今年他想出这么一招。他是什么意思?想提醒皇阿玛孤势力有成,子嗣也有后继,可以去接皇阿玛的位子了?不说皇阿玛心有宏图霸业要实现,孤如今也担不了那位子。皇阿玛愿意当皇帝,孤愿意当太子,这相安无事、父慈子孝的多好。他横插一脚,指不定还以为帮了孤多大的忙,孤得去承他的情。”胤礽道。
他对自己的路规划的很清楚,康熙愿意什么时候退位,他就什么时候接。左右他不犯事,后边的弟弟们才能比不过他,这太子之位就稳当当的。若是运气不好,他死在了前边,还有弘昭这个肖似胞兄的儿子在,皇位还是他毓庆宫的。
既然是锅里煮熟了的鸭子,他何必去汲汲营营,多一道心急篡位的形象。
胤礽心定,索额图却不是。
索额图想要拱胤礽上位,再混一次从龙之功,保家族百年昌盛。
且他不信,胤礽明可以一步登天,还能拒了大权在握的诱惑。
佟宛颜用柔情和子女磨去了胤礽急功近利的心,而索额图记忆里的胤礽还是当年骄纵专断模样。
他和胤礽之间,早已背道而驰。
“为官为宰,总想着名留青史、位极人臣、荫蔽家人。索额图是赫舍里氏的族长,从小学的就是这些。他想的自然和爷想的不同。爷自幼得皇阿玛亲自教导,心怀的是天下安稳,是对皇阿玛的孝敬忠诚之心。父与子、君与臣,站的位置高度不同,眼界如何能一样。”
“小颜说的是极。你看你一个女子都懂的,朝堂上的大臣食君俸禄却不懂这些。他们总想着借孤这太子之名,做些让他们有光的事儿。他们想着搏一搏搏出个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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