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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倾心早早地起,把他贴身的使女,留在屋中,踏着清晨的寒去见她的父。

    她在京城呆了许久,未曾赶上今年的祭祖,路过家中的山水,瞧眼去看,便看到那艘祖父晚年的画舫大船孤零零地飘在湖心。

    母亲曾对倾心说过,你祖父一生小心谨慎,晚年却放荡荒唐,心中自有自己的苦楚。

    苦楚是什么,母亲便未曾交代出来,因此祖父在倾心心中终究是一个荒诞的人。荒诞到他连自己的死都是喝醉了,跌落到湖中,满船的慌乱,但却无人愿意下水去救。

    祖父的丧事办得便是干净而清淡,没有太多繁杂的礼节,只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牌位,一次又一次俯视着前来祭拜的他人。对倾心而言,祖父对她的目光一直是高傲而俯视的,祖父从来未曾欢喜过她,在祖父面前倾心一直是有些许的害怕与颤抖,心中的慌乱在祖父面前都通过那一声声的颤抖递给了祖父。于是祖父便是更加不欢喜倾心,在祖父眼中倾心终究是个不知来自于何处的女童。

    倾心停下脚步看着那艘画舫被清晨的微风缓缓地吹着,船上的纸窗早已破的干净,船底的藓都一层层地爬上了船面。

    风吹冷了,便把倾心吹回了神,不再去看那艘画舫,不去看那一船的衰败。

    她依旧跨着自己的步子去宅前的正堂,她要去见她的父,去报她这一年在京城的种种。

    正堂与后宅隔着一方的山水,她到正堂时日正缓缓地上移,散着微凉的寒,激得睡了一夜的鸟兽都醒了过来,各自地鸣。

    倾心立在正堂屋外的漆红大柱下,用手去摸那柱,那柱里的寒气便钻进倾心的手,顺着那弱不禁风的臂膀,直往心里去钻,冷得她打了个颤。她便只能轻轻拍了下柱子,便不再去碰它。

    父亲在听李掌柜的报账,倾心便收起袖子,直直地立在堂外等她的父亲召她入屋。

    第一次父亲带她来见祖父时,便是立在现在这根红柱之下,那堂屋的门大大地敞着,祖父便坐在那高高的正椅朝南而坐,但是祖父却不去见父亲,他要把父亲晾在屋外。

    父亲拉着倾心的手便一直立在屋外,那时正值夏日,热的让人心燥。

    倾心抬着头看着自己父亲脸上的汗一滴一滴地抖落下来,落得满身的汗水,一层层地浸着衣服,父亲便是满身的不洁跟狼狈。

    倾心看着父亲那张坚毅的脸一直盯着前方,偶尔会低下头看着倾心,嘴微微地张,吐着气问她,累吗?

    倾心亦不说话,笑着摇着头。

    他们便在那满耳的蝉鸣声里等到日落了下来,方才见到了倾心的祖父。

    那个老人就那样窝在自己的高高的椅子里,俯视着倾心跟她的父亲。

    倾心曾在某个夜里躺在她父亲怀中问她的父亲,为何要把自己的外祖父叫做祖父,为何感觉在自己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这个老人,为何自己未曾跟随父亲的姓,却跟随母亲的姓?

    父亲摸着倾心的头,思索了许久,终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轻轻言语,这些事以后你慢慢大了便是一点一点都懂了,便是一步一步的都去明白了

    如今倾心便是一点点,一步一步地知那其中的难。

    倾心知道祖父从来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只因为祖父认为是父亲夺走了他唯一的女儿,他要让父亲受足了屈辱,这样才能安抚好父亲与母亲私奔十年给他造成的内心的伤痛与孤寂。

    祖父亦不喜欢自己,倾心知道每次与祖父见面的时候,祖父的眼中从来没有她,她在祖父眼中不过是一个叫做孙女的物件而已。

    终究那双眼在盯着倾心的六年后,被湖水掩埋了双眼,在未曾再睁开过。

    堂中隐隐地传来李掌柜的报帐声,淮汴之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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