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斯文儒雅的男人,“你是江牧?”
原本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江枫,听见“秦岭”两个字猛然抬头,飞快地挪到美妇人床前,试探着叫了一声:“秦姨?”
秦岭蹙眉茫然,江牧赶紧解释,“这就是我那个大儿子,江枫!”
美妇人五官顿时生动起来,“原来是小枫啊?长这么大了,阿姨都认不出来。”
“我那时候才六岁,现在都三十多了,哪里像阿姨您,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江枫嘴甜如蜜,沈爱丽听着想笑,秦岭也莞尔:“还没变呐!老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可可一定会跪在美妇人面前痛哭忏悔,倾家荡产在所不惜,而不是蛮横倨傲,妄想瞒天过海。
一切当然不可以重来,她不得不坐在硬得硌人的凳子上,犯人一样录口供。
沈爱丽的遭遇比她好不了多少,负责问话的大妈女警五官乏味,口气冲得像吃了枪药,讯问的重点也不是车祸,而是车,“你们医院的医生,都像你这么有钱吗?开着莲花满街跑!”
女警斜睨过来的眼神让人心生不爽,沈爱丽回答的不卑不亢,“当然不是,那车是我男朋友送的。”
女警鼻翼间发出不屑的哼唧声:“什么男朋友,就是傍大款呗!”
沈爱丽气得豁然站起,“你说谁傍大款?”
话音未落,她身后站着的警察狠狠捏住她的肩胛骨,“放老实点!”
沈爱丽痛得蹙眉,身体不由自主软了下来,对面的女警似乎跟她有宿仇,继续冷嘲热讽:“别以为找了个有钱男人撑腰,就无法无天,这次算你们倒霉,惹上了大人物一一”
女警还在喋喋不休,江枫突然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举止斯文中透着热络,“沈小姐,我是山河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姓袁,”沈爱丽还如坠雾中,那人悄悄凑近她耳畔低语:“是关总派我来的”
十分钟后,沈爱丽如释重负地走出房间,那位袁律师够专业也够刁钻,噎得那个中年女警直仰脖儿,想发作又不敢的狼狈相,看得沈爱丽掩嘴窃笑。
袁律师去办繁杂的手续,沈爱丽在饮水机上倒了一杯温水,心不在焉地坐在休息室等。
一个高大的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打量她的眼神彷佛严师盯着不成器的弟子,沈爱丽喝令自己镇定,眼观鼻,鼻观心,脑袋里却彷佛有千丝万缕纵横交织,纠结的难熬一一
江枫年纪跟关山相仿,身材高挑,有一张镶嵌着深邃五官的面庞,一身藏蓝色警服,平添了几分洒脱和凛然,那双缺乏笑意的眸子,总让人觉得生疏漠然。
沈爱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江警官,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你开车撞了秦姨,还是那个可可撞了秦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沈爱丽懵了,难道眼前这个男人,怀疑她找人顶罪?
江枫突然蹿到她面前,语调激烈:“沈医生,你很让我失望!”
沈爱丽像受惊的小兔一般迅速躲开,右手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纸杯,八分满的水立即倾泄而出,像爆发的山洪一般,瞬间扑向她身上的淡紫色纯棉布裙,遭了殃的衣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她忍不住发出懊恼的吸气声一一
明知道他是关山的死敌,她竟然还像个少根筋的迷糊蛋似的,在他面前出糗。
“不要紧吧?”
“谢谢!”沈爱丽红着脸,伸出手去接那条手帕,低垂的视线没有瞄准目标,凌空一抓,竟然抓到几根有力的手指!
她飞快的缩回手,挫败地扭过脸去,这下她连地洞都不想挖了,只想直接跳进长江,省得杵在这丢人现眼。
这点小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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