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良心不安
一个钟头之后,沈爱丽麻利地替她处理完明显外伤,长吁一口气,“头上的伤,拆线以后就会好,脚趾伤了骨头,还得恢复一阵子。”说罢用镊子夹起湿棉球,把伤者面颊上的血迹擦干净,她依旧昏睡着,一对长而卷翘的睫毛媲美沈爱丽。
危机过去,可可大胆的靠上前,嘴里毫不犹豫的赞叹一声,“老成这把岁数了,还这么有型,真不容易。”
沈爱丽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幼稚!”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情管人家长得美不美。
刚才抬伤者上车的时候,四周有好几个人,从头到尾目睹整件事情的经过,才不像可可说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当时她要真敢脚踩油门溜之大吉,说不定还真得吃上牢饭。
可可死活不肯报警,一心一意等着伤者醒了以后私了,沈爱丽无计可施,只得给关山打了电话,说今晚陪可可,住宿舍里不回红馆了
白天闹哄哄的中山医院,入夜后清静许多,走道上一片寂静无声,格外静谧。
沈爱丽指挥可可给伤者换上病号服,推着她进了僻静的1001病房1床,这张床黑道大哥关山躺过,混混朗星躺过,现在又躺上一个不知身份的中年美妇人。
由于麻药的作用,她依旧紧闭双眼,静静躺在这张宽大的病床上,优雅漂亮的发髫间,隐约有几根白发漏了出来,非但不显突兀,反而多了几分岁月积淀下来的恬静和豁达。
可可困得直打哈欠,醉酒c飙车c闯祸,早已折腾得她精疲力竭,沈爱丽好心的让她去值班室休息,自己守在病房,随时观察病人情况。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病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整个人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沈爱丽突然福至心灵,她一直觉得美妇人眼熟,原来是像医院东门中央花坛上那尊雕塑!那个白衣翩翩的美丽护士,据说已经在那里迎着朝阳,站了三十年!
一瞬间沈爱丽怀疑自己会不会撞上了鬼,居然会在黑灯瞎火的夜晚,在雕塑脚下撞伤一位酷似雕塑的女人,如果雕塑也有生老病死,大概也要像美妇人这般年纪了吧?
夜色渐浓,沈爱丽趴在美妇人床边,以手为枕眯起觉来,刚开始她睡得很不安稳,只要身旁稍微有些声响,就会立刻惊醒,慢慢地精力和体力都耗到极限,瞌睡虫越聚越多,她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重新醒来的时候,窗外有晨曦射在床前,沈爱丽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刚要站起身,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她的手,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床上的美妇人意识迷离,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动作牵动了伤处,立即有微弱的呻吟声逸出唇角,似乎有千万只虫子在噬咬她的骨头,痛得她眉心摺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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