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都已经结束,她成了最后一条上岸的美人鱼,眼看同伴都进了海洋馆,她还在酷热的沙滩上挣扎,乌有西江之水,陷她成涸辙之鱼。
接下来的事她是听吴越转述的,据说面试结束之后,秦副院长力排众议,坚持要留下她,受命办理此事的人拍案而起,他不为所动:“这个人就留在我手下好了。”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消耗掉一个几十年之内不可再生,通常留待送人情的住院医生名额。
甫出校门,遭逢大变,这是沈爱丽第一次对别人感激涕零。
沈爱丽鼓足勇气,最后一次按下拨通键,熟悉的数字组合,在偌大的手机屏幕上腾挪跳跃。
“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不在服务区”耳畔聒噪着中国移动千篇一律的搪塞,她死心地叹了口气。
距离约定的时间足足过去了三个钟头,那个约她在挪亚方舟共进晚餐的人,依旧踪影不见。
这所本城最顶级的西餐厅,四壁灯光幽微,食客优雅自矜,耳畔缓缓回荡着忧凉而不失温情的音乐,舒适宜人。沈爱丽却觉得如坐针毡,终于无法面对服务生礼貌的探询目光,夺门而出
心头郁积一团说不出的闷气一一那人爽约还算了,居然连一声招呼都不打!撇下她一个人盛装枯坐,尴尬难堪。
出租车司机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她,锦衣夜行的单身美女,难免让人浮想联翩,沈爱丽懊恼地提前下了车,沿着江岸漫步。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僻静开阔之地,天边眉月如钩,脚下江水清冽,疏离的灯光影影绰绰。
才长吁一口气,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煞风景地“鞭炮”声,今天从凌晨一直到午夜,耳畔持续噼噼啪啪,想必是黄道吉日,于她而言,却诸事不宜。
沈爱丽懒洋洋地杵在原地,冷不防身后扑出一个人影,电石火光间,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袭击者的脸,身不由己地倒向江滩。
“山哥,好靓的妞!”有人啧啧赞叹,一道道暧昧不明的视线纷至沓来。
“看什么看?滚一边去!”一声低吼,四下寂然。
沈爱丽昏昏沉沉,依然试图挪动变得迟钝的身体。
“不想死的话,就别乱动!”伴随一句无理到极点的威胁,一只铁箍般的手臂搂住她纤细的腰。
“流氓!放开我!”沈爱丽下意识地想抗拒,无奈本就人小力微,此刻更是手脚乏力,“你们想干什么?”
“都说我们是流氓了,还指望我们装绅士,陪你月下散步?”那人嗤笑一声,高大的身体毫不避嫌地俯过来。
沈爱丽又羞又气,“无耻!”
“你应该庆幸是我亲自搜你的身,要是让我那群急性子的兄弟动手,恐怕不是摸摸就算。”
那人灼热的气息喷上沈爱丽的面颊,让她呼吸急促,“不要乱来我会报警!”
“想活命,就给我安静点!”那人不耐烦地抢过她臂上的包包,扔给一旁的手下,“仔细搜,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说罢,他赖在她腰间的大掌,不怀好意地下滑。
红晕迅速在沈爱丽脸上泛滥,她晓得自己的清白八成要葬送在这片沙滩,刚想开骂,那人已经警惕地攥紧她的脖子,“黑天半夜,你孤身一人拿这么多绷带药水,想干嘛?”
“要你管!”沈爱丽不自量力地想挣脱那人的钳制,“放开我!”
旁边有个红发帅哥凑过来,盯着她涨红的瓜子脸打量半晌,“山哥,她该不会是周森的相好,知道那家伙要倒霉,赶过来救他的吧?”
被唤作“山哥”的男人把沈爱丽翻转过来,面对着他,几秒钟之后,嘴角讥笑的幅度陡然加大,“这年头,还有那种痴情的女人吗?”
一勾弦月不知何时被云彩遮蔽,漫空中几乎看不见一颗星,两岸万家灯火营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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