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蓁收了伞,推门进去。
她没有提灯,书房外面挂着的两盏灯风雨飘摇的,没有月光,什么也看不清。
元蓁十分淡定,往里走了几步,从怀里掏出一个夜明珠。
自从那晚在兵部侍郎府隔壁的小花园遭遇过一回那种情境后,夜明珠成了她夜间出行必备物品。
元蓁还没适应光亮,隐约瞥到一个人影从不远处闪了过去。
她警觉道:“谁?”
元蓁想走进去看看,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大小姐,奴婢夏蝉。”这声音怯怯的。
元蓁又把周围扫视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方才道:“进来。”
夏蝉把手炉给元蓁,她还在警觉的留意周围,手心的温暖唤回了她一点注意力。
元蓁随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夏蝉的声音还是怯怯的,“方才奴婢起夜,碰到时雨姐姐,她说小姐在书房中,让我赶紧过来,拿个手炉给您。”
“嗯。”元蓁淡淡应道,“辛苦你了,回去睡吧。”
夏蝉乖乖应了,她们已经习惯元蓁说一不二,除了时雨,没人能跟她多饶一句,把书房里的几盏灯点上,便退了出去。
元蓁一手抓着藏殊的墨玉伞柄,一手抱着手炉,往里走去。
这一整层是书房也是绣房,靠着窗的位置摆了一张长案,墙上的多宝阁摆满了各种笔墨纸砚。书架在长案的左侧,竖着摆了一整列。再左侧,用一张大屏风隔开,便能看到整齐挂在架子上的各色绣线,各种丝绸布料,以及许多类似刀币、玉佩此类装饰的小玩意儿。
元蓁往右边走去,把藏殊放在书案上,双手抱着暖炉,然后去看书架。
上回出门巡查她的铺面,让珍宝阁的沈荣掌柜给她搜罗了些新书来,正好这几日用来打发时间。
元蓁挑了些地方游记、志怪传说,还有民间话本,她无意间瞥到一本叫《花月怜》的书,把它拿了下来,据说这是本禁书,正经人家是不会让小辈看的,没想到沈荣把这种书也找来了。
元蓁把这本一起拿上,又挑了几本,觉得差不多了,准备去书案那坐着等时雨。
谁知还未走近,书案挨着的窗子被风吹开了,这一方天地登时风雨飘摇起来,冷风冷雨直往里灌,纸张乱飞。
元蓁被这一阵迎面的冷风吹得一哆嗦,心里叹了口气,先把书放回书架子上,才慢慢挪过去找了个背风的角度把窗子关上了。
所幸只有书案这一小片遭殃,元蓁也不想去收拾。她站在这一片狼藉里,把暖炉放在书案上,用还算暖和的手捂了捂冰冰的脸。
觉得暖起来之后,元蓁才转向绣房,找了个没用的小篮子,把书放进去,然后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坐着等时雨。
没等多久,时雨就提着两个小坛进来了。
时雨一进来先找元蓁,然后又看到了书案的惨状。
“哎呀我的妈呀!这谁打扫的书房,窗户没关上吗?”然后快步走到元蓁身边。
元蓁接过酒,说道:“被风吹开了。”
时雨又问:“是你关的?夏蝉呢?”
“我让她先回去了。”
“……”
“小姐,你这个习惯真的不好。”
元蓁摆了摆手,拔开酒塞,仰头喝酒。
时雨去检查了一下窗子是否都关紧了,又把书案周围收拾了一下,再过来时元蓁两坛烈酒都喝完了。
元蓁坐着不动,时雨就在一边侯着。
感觉身体暖了一些,有了力气的时候,元蓁才站起来。
走出书房的时候,元蓁回头看了一眼。她总觉得里面还有一个人。
但是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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