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休睡下,不知为何,睡觉中又进入了梦境。
此次梦境略微古怪,梦中有一人影,静静的站在他身边,一直抬头看着他,说话也不应。
余休伸出手,抚摸上人影的面孔,入手冰冰凉。
忽地,梦中景象鲜活起来,人儿站在他的身前,红影绰绰,长长的白发披散在身周。
发丝被风吹动,零散的缭绕着,落在他的手中,令他觉得痒痒的。
一丝熟悉感升起来。
余休低下头,一张精致的小脸出现在他眼中,娇小的琼鼻,光滑而白皙皮肤,伸指摸上去,略微滑腻,冷玉一般。
其嘴唇颜色偏紫,像是冬夜中被冻了,紧紧的闭着。
她仰着面孔,静立着,任由余休把玩她的面孔,抚摸她的嘴唇。余休有一种冲动,想要分开她的唇瓣,将指探入,让她含住。
压下这诡异的冲动,余休将面前人儿的发丝往上撩,想要看清她的面孔。
白发撩开。
一双黑洞洞的眼眶露出,正直勾勾的看着他,里面并无眼仁。
……
夜色中,余休陡然睁开眼睛,目中神色凝聚,他静静的躺在树干上,精神紧绷,观察着四周。
周围寂静,并无野兽,有虫鸣,顶上的月光发白,打在树叶上,像是落下了霜。
余休眼中凝聚的神色渐渐散去,他直起身子,悬腿坐在树干上面。
“原来是一场梦。”余休轻呼一口气,心中想到,不过他的眉头立即就皱起来,“又一场梦么?”
适才余休梦中那红影无目之人,赫然是他曾梦见的红衣女尸。
细细思索着,余休一时怪异想到:“难不成我心中对女尸记挂得深沉,夜间也舍不得她?”
但是瞬间,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说他曾与女尸朝夕相处,对女尸身上每一寸都熟悉无比,从沐浴、穿衣、入土、尸变、长出白毛……每一步都是他在暗室中、棺椁中为之,不得经其他人之手。
但并不意味着余休就对女尸有什么想法,毕竟他和女尸非亲非故的,只是被无眉道士逼着为之罢了,并无记挂。
硬说他惦记女尸,也不过是曾经想用符箓镇住对方,收为己用,引以为助力。
可如今女尸太过凶恶,六品道士都奈何不了,还敢攻打郡城,余休早就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奇也怪哉。”余休轻叹一声,伸展一下身子,从树干上跳下,落在地上。
天色深沉,但林中漏月光,穿枝打叶,落在杂草之上,疏疏如残雪。
既然已经醒来,也不觉得困倦,余休望了眼旁边站着睡觉的瘦马,不生火,提刀走至空地,就着月光,打算活动活动身子。
他闭上眼睛,回忆着脑中新得的刀法记忆,单手握刀,慢慢的挥舞起不甚熟悉的几式。
初时生涩,但熬炼几遍,就得心应手起来。若是有刀法中人看见,必会以为大才。
渐渐的,簌簌声在林中响起,一柄红刀在余休手中舞的飞快,红影绰绰。速度越来越快,刀切割着月光,身上红丝游动,好似燃起一团火来。
十二式快刀一一使出,余休顿觉又掌握了三分,加上原有的,他已将白衣武士手中的刀法掌握六分,只差四分便是彻底掌握。
余休吐出一口白气,将刀收入鞘,慢慢的睁开眼睛,目中要生出一丝喜色。可是喜色还没有升起,便突地降下。
他握着刀柄,身子僵硬的站着原地。
只见一道红影,淋着月光,正站在余休身前三步远的地方。有夜风吹过,打在对方的裙摆上面,像是生起了小团小团的火焰。
只是眼前人,发丝森白,披在肩上,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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