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骂自己:“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可是,话一说完他就泄了气。他在这里为了那人黯然失意,根本就不是平日的自己。可那人呢,他知道吗?
“蓝钰。”姜泽轻声念着,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如珠如宝,怕念得太快,转瞬就念完了。他的嗓音像低哑的琴声,低沉,缱绻,磁性,如怨如慕,不知要引得京都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心碎。
“蓝钰”
今夜冷月无声。
夙青等了好久,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敲书房的门。“主子,是夙青。”
“进来吧。”
隔了许久,才传来这么一句。
夙青眼里有些忧心:“主子,快到亥时了,您还未用膳。”
真是奇怪,从姜府回来之后,主子就进了书房,直到现在也没出来。早就过了用膳的时辰了,但蓝钰不发话,谁也不敢贸然传膳。最后,厨房的人催了几次,蓝钰却淡淡拒绝了,厨房的人诚惶诚恐,还以为做的东西主子不爱吃了。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一个月来主子为了水灾的事情劳心费神,今日进宫到现在有没有吃什么东子,最后,夙青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这么晚了,”蓝钰揉揉眉心,看着夙青毫不掩饰的担心,“那就做一碗银耳莲子汤。”
这么久终于有主子想吃的东西了,厨房的人打了鸡血一样,按照要求,不加糖,口味清淡,把莲子的苦味去掉,自然逼出清香尽管有几十道工序,但一帮大厨在一起也火速做完了。
不多时,夙青接过小厮送过来的银耳莲子汤,把托盘放到蓝钰面前的桌案上。
蓝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玉勺。
“主子,您有什么心事吗?”夙青没忍住,默默问了一句。
又是姜泽,为什么每次见完姜泽之后主子都沉默好久?夙青满腹怨念,没看到他家主子都累成什么样子了,一出宫连官服也不曾脱就赶去了姜府。
他跟了蓝钰快五年,还算熟悉蓝钰的性子,今日在街上姜泽吐血,他在蓝钰身边看的清清楚楚,虽然很快就消失不见,但他没有错过那一瞬间——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主子,瞳孔里划过一丝复杂。
一向沉稳的青州十三卫统领心慌了。
蓝钰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道:“无事。”
他点点书桌上的奏折卷宗,吩咐夙青:“你去把这些交给叶正言,说是我因南下,未能参加叶府嫡长公子的丧事,十分抱歉,这是歉礼。”
蓝钰又取出一封信,上面墨迹已经干了,他交给夙青:“这封信,送到贺梓桐手里。”
“是。”
等到夙青走后,书房里又剩下蓝钰一个人,他一个人静静坐着,眸光微凉。
原以为只是简单的赈灾,谁知背后却牵扯出种种利益纷杂,他想起那个从容进退的云中和,还有南方一连串查出贪墨的官员
推开暮沉阁顶楼的门,蓝钰站到露台围栏前,从这里可以望见大半个京都的风景。
蓝钰望向宫城方向,就是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他的手笔?
凉风徐徐,穹顶洒下一片清辉。
“我心悦你。”
鬼使神差的,蓝钰的耳畔好像又响起姜泽的声音。
夙青以为他是从姜府回来后心情不佳,其实他在书房一直在处理政务。但是一直用忙碌占据他的身心,使他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未尝不是一种逃避。
蓝钰叹了口气。
他虽对断袖没什么意见,但那是对于他人而言,于他自身,是不行的。蓝氏,还需要他去传承血脉。
况且,他不喜欢男人,对姜泽,也不过是兄弟朋友之谊。商人重利,是的,还有与姜家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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