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郑无双站在树下,亭亭如盖,她直视着郑淮的眼睛,丝毫不惧,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你的郑家?谁不知道郑家是借了我母亲的光才发达起来,你脸不红气不喘地大言不惭,真是枉为读书人!我母亲带着嫁妆嫁过来不说,一心为郑家操持,结果呢,就因为没有自甘下贱,为奴为婢,满足你所谓‘红袖添香’的假清高文人做派,你就开始冷落她,在外面夜夜笙歌,流连于勾栏场所,最后,还不顾当初的誓言,娶了苏秀清做妾,任由她侮辱我的母亲,你们二人甚至以此为乐,我娘亲蕙质兰心,贤良淑德,就这么被你们这对娼门之夫妇糟蹋了。
”你强抢我娘亲的嫁妆,拿去花天酒地,一连十七年,整个郑府全靠我娘亲的嫁妆支撑,你不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吗,怎么片钱不得赚,事事皆靠女子
“住口!”郑淮最讨厌有人说他靠女人吃软饭,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孽女!早知道你个孽种是这样狼心狗肺,我早在你生下来时就应该捏死你!”
他一挥手里的刀,“来人,去把郑无双抓起来!”几个小厮应了一声,齐齐往郑无双处袭去。
“住手。”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几丝青色的光芒在行进的小厮间一闪,小厮们瞬间纷纷倒地。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女子,身着一袭淡青色襦裙,一只手里拿着一顶带有白色纱幔的斗笠,另一只手中,指缝间夹着根根细如牛毛的青银色细针,约有一指之长,不仔细看很难看出它的全貌。青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院内的人,她站的位置看似很随意,其实却能第一时间及时保护郑无双。
院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着雪色锦服的女子,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裙锯间隐隐露出冰蚕丝绸玉台鞋,雪肤红唇,乌黑油亮的墨发盘了一个花髻,余下如瀑布般垂到腰际,冰晶雪璃流苏笼在发髻上,是一种暗而柔和的光芒,发髻上没有其余的发饰。她一路徐徐走来,恍若步步生莲,说不出的韵味和风雅,一直在场的人都屏气凝神,——方才的那声“住手”就是她说的,即便那时候隔得那么远,她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里,——不敢抗拒她散发出的无形的威压。
一名年纪轻轻的男子恭敬地跟在她的后面,他的样貌与青衣女子有七八分相像,都是一样的俊秀,男子一身青白箭袖,干练利落中又有一丝年少风流,腰间挂着一把银色的扇子。
青潼悄悄看了一眼郑无双,思绪回到了昨夜——
郑无双让他去郑茹珠所居之地,檀香阁。要他把郑茹珠打晕后,带回去。
檀香阁里,郑茹珠坐在梳妆台前,正要卸去满头的珠翠,不经意间看到铜镜里,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腰,腰带上挂着一把银色的扇子,尖叫声在喉咙里还没有溢出来,突然后颈一酸,她还来不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青潼,你来了吗?”屋子里黑黝黝的,郑无双静静地坐在窗边,忽然感觉到有人刻意的呼吸。
“我在。”青潼扛着郑茹珠,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声重一点,这样郑无双就知道他来了。
“你把郑茹珠放在我的床上,”郑无双说着起身,让出位置来方便青潼动作。
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青潼按照郑无双的要求把郑茹珠放在她的床上,——他常年练武,夜视能力自然不在话下;而郑无双没有蜡烛,一直是漫漫长夜也已经习惯了——看着郑无双床上仅有的一张草席和一床带有霉味的薄被,想到在郑茹珠房间里时看到的鸳鸯戏水荷叶架子床,青潼抿了抿嘴,感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手一松,郑茹珠硬实实地摔在了床上。
“”郑无双顿了顿,也没有说什么,只轻轻道了一句,“我们出去吧。”
青潼在前面走,郑无双跟在后面,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青潼猛的转过身,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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