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在夏航的引导下，唐起试图在脑海中再次搭建出幽灵房间的模样。

    获取的信息更加详细，唐起的神情却反而逐渐变得木纳。但实际上一动不动的他其实是穿梭到了另一处空间中，那是夏航口中的幽灵房间。并且魔术师多说一句话，房间里便随着他话中的内容，增添一件物品，很快便令原本的幽灵房间逐渐被勾勒出来。

    唐起走到毛毯中央的沙发前躺下，右手边的茶几上，茶杯上方正飘着一层白雾。他轻轻闭上眼睛，耳边随即响起了钟声。指针一圈又一圈旋转，唐起略有困惑，明明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却还是被这频率均匀的滴答声扰乱了精神。

    慢慢地，唐起感觉自己身体变得沉重，而在沙发之上躺着的也并非他本人。他如同置身事外，先看见了沐铃，然后看见了那个身上出现黑线的少年，接着每一个他从冯廷给出资料中曾出现过的脸。他们都曾进入过这个房间，也都躺进过这座沙发，耳畔的钟声，手边的热茶，这千篇一律的场景只是换了客人。

    “等等。”唐起又数了一遍人数，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觉得少了一个？”

    他在心里嘀咕着。这时在他的耳边，推门声代替了时钟的滴答声，更清晰的闯进了感官之中。

    唐起用力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了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

    这人步履轻盈，没有发出半点脚步声，隐藏在斗篷下的脸庞，从低头的角度，他的目光正好落在沙发上。

    为了看清楚那人，于是躺在沙发上的人又变回了唐起。唐起抬头迎上那人的目光，却只能看见黑漆漆的眼眸一双。

    对啊，怎么可能看得见样貌，唐起苦笑着，回溯的能力再强大，也是从千万种可能性中找到与现实最为切合的那种可能。可下一秒，斗篷下的黑突然被未知的光照亮，那张脸是谁？唐起想睁开眼，却又在强光照射的下意识眯上眼睛。矛盾之间，时间仿佛静止，意识在白芒侵袭下变得空白。

    此刻，台下的观众正盯着大屏幕上，看着魔术师慢慢将墙壁上的画像从平面中脱离开，变成立体真实的存在。与之相呼应的，还有白布上逐渐变多的阴影。

    经过不算漫长的魔术时间后，房间里已经近乎是魔术师所描述的摆设。随后，夏航取出一支蜡烛放置在圆台之上。在点亮的瞬间，投射在白布上的黑影放大了数倍，像被浸泡在墨色的水中，快速攀爬，直至蔓延整块白布。

    夏航端起放置蜡烛的灯台，走到其中一个摄像头前。黑影在灯光远离中心圆台后涨了又退，露出一方白布原本的颜色。他伸手拉下摄像头，将画面中只留下自己的脸和摆在嘴边的蜡烛。然后夏航指了指跳动的火苗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紧接着，灯光被他一口气吹灭。黑影随即跳出玻璃房，附在了白布上，将其染成了真正的黑色。与此同时，房间里的灯光也在观众们看清楚白布变黑的那一刻，尽数熄灭。连一直在剧场中环绕的钟声也停了转动，屏住呼吸的观众与剧场融为了一体，一同没入了黑暗中的宁静。

    魔术进行到这一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魔术师接下来带来的惊喜，就像之前火烧了魔术师自己一样。

    不过这一次，夏航的声音没有出现。而代替夏航发声的是突然极速旋转的时钟。

    同时，在玻璃房间关灯后，黑下来的大屏幕再次亮起。出现了时钟的画面，不知加了什么效果，看上去异常真实。时钟的指针配合着旋转声的节奏，一圈又一圈，在黑暗中下意识看向发光处的人们，不知不觉有些头晕。

    夏航倚着圆台，在黑暗中用手指跟随着指针的频率在桌面上打着节拍。

    “”

    “”

    “1”

    心里默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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