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姐难道就没有半点的怀疑吗?你既然来宗正府寻人,就一点不怀疑司空长武的品性?”
她……她自然是有些疑惑的,但那日,她也只是好奇,但绝没有想到司空长武竟是有着这样嗜好的人。
也许荣天说的对,小尔出事的确是她的责任。郭好好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久久的没有一丝回应。
“你休得胡说八道,你就在宗正府,为何不阻止司空长武!”郭子安见郭好好一脸的痛苦不堪,直指荣天,如此吼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抗?”他轻笑的反问他,继而将外裳褪下,露出他瘦弱的躯干,只见他白皙的胸膛上全是伤,被鞭子抽打留下的伤痕遍及全身。
他……
他忽而转过身去,向众人展示这份春光。
只是……从那些人的眼里,尽是嘲弄、不屑之色。尽管,荣天看的很清楚,但他仍旧不管不顾,他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也不是一个会害怕流言的人。
他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他那不干不净的身子,这是他仅存的尊严,他必须守住。
他们可以说他无耻,骂他肮脏,但他们不能剥夺他的自尊。
他就是不知羞,他就是不害臊,他就是无耻。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早已遍体鳞伤的一个人。当然,他并不是为了博取同情。
他仰天大笑着,放肆的狂笑着,似乎已沦为被世间抛弃的人,他不再有畏惧感,不再惧怕死亡。
以前,他在宗正府总是小心谨慎,不敢得罪任何人,因为他想活着,想活着离开这里,他总是抱有奢望,有一天,他会像个人一样的离开这里。
可……这个小家伙来了。
小尔可旁人不一样,他总是唤他荣哥哥,即使他总是冷着脸,处处管束着他们,但小尔总是眯着眼对他笑。
有人欺负他时,他会来找他哭诉,荣天记得,小尔问他,“娘亲不要我了吗?他们都说娘亲把我丢下,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哭的极丑,但荣天却觉得小尔与他如此的不同。他的童真童趣很多年前就被无情剥夺了,所以,那日,他发誓,他誓死都要保留他的纯真年代。
他与他是如此的不同,荣天为了活,勾心斗角,费心取悦司空长武,这也是他为何可以活的这么久,也是他为何年纪如此大了,而仍旧可以留在司空长武身边的原因。
他替司空长武管教着这群孩子,他亲手扼杀着这些孩子,就像司空长武以前对他做的那样。
这些孩子中,当然有与他心思一样的人,为了不挨饿,为了活,他们可以委屈。
但……有些却没有这样的想法。譬如,小尔,他只想与家人团聚。
荣天以为,郭好好会和旁人一样用轻视以及蔑视的眼神看他,但她没有。她问,“疼吗?一定很疼吧?”
疼?
没人问过他,从来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荣天有些惊愕的凝视着郭好好,他耐心的等着,等着郭好好露出同常人一样的神情,但好久好久,他都没有从郭好好的眼睛里找出那个叫做鄙夷与嗤笑的东西。荣天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这个问题到底该如何作答,毕竟无人问过,毕竟无人教过他。
“你……为什么不取笑我?”为何没有和旁人一样耻笑他?
她只是如此回他,“这不是你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这句话,他曾无数次的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过。小尔说的对,她是不同的。
在这个人潮攒动的午后,荣天看到了她,她带着光而来,照亮了他从此的路。
以前,他的世界里没有光,只有黑夜,他以为他从此会在这黑暗里慢慢腐烂,但她在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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