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春雨贵如油,可这暴雨下的也太大了。浑身上下的湿冷自不必说,这终日里浸泡在雨水里,也让人的心情愈加的沉闷。尤其是大白,跟在三匹马旁,终日奔波,一身胜雪的毛发,也脏的不成样子。浑身的泥巴,让这只骄傲的大白狗郁闷不已。
在三人赶路的这一段时日内,所路过的军镇c县城等,有很多城池之内都发生了内涝。
这一日,他们三人冒着仿佛漏了天般的大雨,三骑缓行到了代郡,见护城河中的水已经漫到城门,亦为了躲避追兵,便没有进城。找到城郊地势相对较高的某个田户家中打算借宿一宿。那田家见其中一人是个道士,其他两人一个书生一个如仙女般的女子,又是夫妻。并没疑心是坏人,勉强的腾出两间房,供三人居住。还热情的拿出三件自己的衣物把三人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泫渊塞给田家一些钱,那田家不要,但架不住泫渊执意要给。田家无奈,拿着这些钱独自前往代城去买了些好酒好菜,把三人独自留在家中。
孟倩穿着男人的衣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很不得体,好在三人都算是从小对江湖中事耳濡目染,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倒是夫妻二人看惯了踏元一身白衣道袍的出尘仙人模样,如今穿着庄户人家的衣服,变成了一位村中相貌极英俊的年轻后生,觉得搞笑。孟倩低头强忍笑意,泫渊倒是挺开心,吵闹着让踏元出去走一圈,准保全村的妇女都要为了他而改嫁。
吵闹过后,泫渊和踏元道人在屋中烤着火,聊着天。而孟倩把丈夫和踏元道人换下来的衣服架在火旁烘烤。
泫渊问道:“你觉得袁大人能猜到是你救的王佑吗?你说洛阳那边怪罪下来,会不会连累袁大人?连累紫霄宫?”
踏元闻言皱眉,认真思考了良久,才所答非所问的缓缓答道:“我曾经问过我大师兄,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大师兄说,师尊说对就是对,说错便是错。我又跑去问师尊,师尊回答,世间并无对错,你救下羊,狼就要饿死,顺其自然,才是大道。贪赃枉法的只有王佑一人吗?孟师妹只是觉得王姑娘可怜才求我救出王佑吗?”
踏元说到这里,孟倩烘烤衣服的同时用余光瞥了一眼泫渊,并不说话。踏元继续道:“既然没有对错,想那么多干什么,我觉得可以救,就答应了。我料想袁大人要真想追,必能追上。即使朝廷怪罪,也不能拿紫霄宫怎么样,大不了我回山之后,面壁两月而已。”
泫渊看着屋外的天空依然是阴沉沉的,又仿佛看到远处的田中有一抹绿影一闪而过,叹道:“希望他能改邪归正,不枉我们救他一场。”
直等到临近黄昏,那田家才提着酒肉归来。那田家又生火,烙了些饼。四人互相喝了些酒,决定休息一晚明日便启程前去并州。但是三人都未去过并州,便去询问那田家,那田家说,最好从冀州绕路去,一是,不仅幽州不太平,并州雁门以北的边境更是连年征战,现在各个州府之间关卡设的很严。以前有的商队也会走小路,从逐鹿来往于幽州和雁门,现在都见不到了。二是,冀州有官道,会安全些。
次日,三人带上那田家给他们准备的腊肉干粮,辞别了田家,往南而去。三人骑马缓缓而行,空中又下起了雨。三人也不急,找了个路边凉亭避雨。
他们三人也没有特别的目标,踏元整理了一下道袍的下摆对着正在逗弄着大白的泫渊说道:“凉州我也并未去过。你说我们到底往何处去?”
泫渊沉吟道:“如今神月教,以凉c雍最为严重。无论去凉c去雍,我们都走小路往并州而行。那田家都明白,幽c并北方战乱,冀州有官道通往洛阳。袁大人即使会庇护我们,也总要做做样子在幽c冀之间设卡抓你。”
踏元点头,随后又问坐在泫渊身旁的孟倩:“孟师妹,你觉得呢?”
孟倩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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