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天道九宫而布的乌丸军营,分九座落在,阴沉c昏暗的罗刹树林之外。乌丸虽是幽北的游牧民族,但乌丸单于对于行军布阵,可是个行家。要说丝毫不比那在昌黎以没输没赢,却一战成名的袁之铭差上多少。
营地虽是死的,军营建造之时,其间的无数兵马士卒,却可以依七曜星象变化而移动。
《易乾凿都》中言道:“阳变七之九,阴变八之六”可见乌楼力以不动的死营寨为基,让乌丸士兵布阵于变化之中。
天c地c人c神四盘之中,代表地的九宫为奇门遁甲之基,地为山,其余三盘皆有变化,唯地不动。恐怕荆州紫霄宫的掌教月华真人,如若在此,看到乌楼力所布下的看似平淡无奇的九座连营,也要在心中暗暗的喝上一声彩。
乌楼力,能在数年之内,统一幽北各个王庭,又能侵占幽州军重兵把守的辽西郡,不仅是靠自己麾下的十万百战骑兵,对于行兵布阵亦是高手。相比之下的泫渊,无非是靠着迂回c包抄c牵制,倒显的相形见绌了。
乌丸连年征战,人马困乏,久战于昌黎城不能得胜,又连日奔袭到罗刹,还未好好休息,又要被迫开战。乌楼力别无他法,亲手杀了自己的第三子,打算以振军心。不料却把十万乌丸军弄得更加人心惶惶。不知阿剔顿,如能知道自己的死,主要不是因为打了败仗,而更多的是为了振奋军心,会作何感想?
被逼无奈的乌楼力,也是为了能找个正当的理由,离开昌黎。才远赴苦寒罗刹地,只要能把魔族消灭,他就可以借机让部族好好休息。只要能把最后一仗打好,一切都会过去的。乌楼力每天都这样想着c祈祷着。
难得的罗刹烈日所照耀出的光芒,铺洒在乌丸九宫连营之上,当然,也洒在中军王帐之前站立的乌楼力坚韧而又沧桑的脸上。他的左手抚摸着,戴在右手小拇指的九龙戒上。这枚戒指全名称做九龙磐华戒,洛阳城中,那位慵懒的老头,也有一枚。只不过洛阳的那枚是真的,这枚是乌楼力,找能工巧匠仿制的。他感受着圆润的白玉所散发出来的淡淡温度,目光出神,凝视着前方军营之外传来阵阵喊杀之声的广袤森林。可是他哪里又知道,真正的九龙磐华戒,有紫霄宫月华真人的首徒守元道长,所布下的点苍山水大阵,与荆州太和山的千年灵气交相辉映。
一滴一滴的血珠,从短剑虎切的剑尖之上滴落到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的泥土之中。原本,寒冷又坚硬的罗刹大地,被滚烫的血,浸泡的有了温度。变得松软犹如澡泽地般。谁知在多久之后,这片树林会不会生长出,血红色的枝叶呢?而握虎切的手,握得虽紧,但是不受控制的抖动不停。手上的皮肤也被染上了黑红的血污,不,脸上也是。
五步之外,两名乌丸士兵,平举长矛,发了疯般的,刺了过来。泫渊喘着粗气,眼神似乎已经对这种景象麻木了般的只是看着,一动不动,刚要缓闭双眼。那并肩跑过来的两名乌丸兵,右边的头颅忽然间高高飞起,腔子之中的血冲天而起。没了脑袋的身体,竟还能跑动,似乎他的身体也随泫渊的眼神一样麻木了,徒自做着本能的反应。那削去乌丸士兵头颅的长剑,凌空一转,把另一名乌丸军的身体拦腰砍断,连带着的,那具没有脑袋的身体,也一分为二,应该说一分为三才对,因为还有一颗头颅,正在砸向地面的空中。
泫渊的半步之前,是四条人腿。一步之前,是两具只有上半身的身体,至于那颗人头,谁又会注意砸到地面之后,又滚向了何方呢?
一改木讷c憨厚模样的郭金,也是一脸黑红,只不过这黑红色的污渍遮挡不住,那双满是杀气的双眼。声调还是那般瓮声瓮气的:“小师弟,又救你一次。”
二师兄曹起,踉踉跄跄的向他二人走来,看来也是疲累不堪。不料被一条貌似与任何身体都衔接不上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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