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啦啦
小楼外的风声更加的凄厉了,甚至都有些尖锐了,这样的风声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见,简直像一个女高音在外面尖叫一样。
而小楼里的阴气也越来越重了,黑暗中隐隐能看见地面上都浮沉着一层薄薄的白雾!
没有鬼东西出没,这么重的阴气又是怎么钻进来的?我们之前做准备的时候,可不仅仅用黄符封了门窗,而且伊诗婷还在这里立下了一个分阴戟,最后包占山更是用朱砂和着浮尘和童子尿把门窗的缝隙都堵上了,这座小楼对于鬼怪阴煞之气来说简直就是铜墙铁壁,根本无法逾越,现在凭空侵蚀进来如此浓郁的阴气,情况着实诡异!
不过,好在没有什么情况,仅是阴气还不至于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伊诗婷也就松了口气,道:“看来是外面出问题了,而且八成是大问题,恐怕外面的阴气已凝成了霜华,远超我们设下手段的承受极限,这才有阴气侵入,不是大问题,也真是走了运了,竟然犯了如此致命的错误,没有留个守夜轮岗的,庆幸没出事,要不方才只需一跳梁小鬼就跟能让咱们几个交代了”
只等她说完,萍子那边就已经打着了一个火折子,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马刀,上去“噼里啪啦”几下子就把旁边的书桌给拆卸了,而后就在小楼里燃起了一小团火堆。
火光摇曳,撕裂黑暗,虽然让这屋子里看起来还是有些昏黄,但至少驱散了一些阴气的寒意,也让我们舒服了一些。
我们几人稍稍定了定神,从惊慌失措中一点点的缓过了劲儿,然后不约而同的就朝窗户边走了过去,想看看外面的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旧时的屋舍窗户本就不是通透明亮的那种,再加上我们几个在窗户上贴了许许多多的符纸,视野自然不大好,我走过去后整张脸几乎是贴在玻璃上才终于看清了外面的情况。
此刻,整个基地都是灰蒙蒙的。
没错,这深更半夜的,天色不是漆黑,而是灰色的,就像是基地里着火了一样,浓烟将整个基地都给包裹住了一样,滚滚灰雾中隐约可见有影影绰绰在活动,似乎是人影儿,就在地面上飘荡着,可惜我看不大清楚,但就是窥见的这冰山一角,也让我心中凉了一个通透,毋庸置疑,灰雾中的隐隐绰绰怕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
而天空中,更是不断往下落一些颗粒。
这些颗粒颜色斑杂,有的是白色的,如霜华一样,而有的,则是黑色的,就像旧时灶火里飞出的黑锅灰一般,这黑白颗粒物如没有重量一般,恰似鹅毛天降,晃晃悠悠的往地面上落。
此情此景,我从未见过,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一切,又过片刻,灰雾中忽然飘荡出一条影子,那影子直接是出现在了小楼下面,彻底脱离了灰雾,我也终于看清了那影子的真容。
这是一个穿着日军军服,脑袋上顶着一颗钢盔的日本军人,手中还提着一把步枪,踮起脚尖犹如在地面上漂浮着一样,它脑袋上的钢盔被打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整个头皮都炸开了,甚至能看见里面白花花的东西,可谓狰狞到了极点,不出意外,这应当是它死时的景象了,能把钢盔打那么大个窟窿,绝对是被重机枪给爆头了。
而这东西来到小楼下后,豁然就抬起了头。
说真的,它抬头的瞬间,我差点被吓出心脏病,只以为是它发现了我,后来才想起,这种怨鬼是捕捉生气流动而行动的,这小楼早就被我们用符纸锁住生气了,不会外泄,断不至于让这怨鬼发现,这才放心大胆了一些,继续观察它,而这怨鬼昂起头后只是张大了嘴巴,去吞食天空中落下的黑白颗粒
这一切让我胆战心惊,想来那影影绰绰的东西应当都是这种怨鬼了,数量何止千百?这基地里现在怕是都是,一出去哪还能有什么活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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