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特刊四:关于围棋国学化的一些思考(第2/3页)  大清棋情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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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家、安井家、林家四大家之间的激烈竞争,使得日本古代围棋文化与中国古代围棋文化有着很大的差异。日本人讲棋道,其棋道精神可以浓缩为两个字——“竞技”,由此上演了许多惊心动魄的围棋竞技故事。自秀哉名人将本因坊名号转让给日本棋院用于创办本因坊战比赛后,日本竞技围棋的残酷性,便由“昭和棋圣”吴清源的“十番棋”继承下来,吴清源称之为“悬崖上的白刃格斗”。吴清源之后,日本围棋竞技的残酷性大为改观,到了今天,其围棋文化的核心——竞技并没有发生变化。唯一变化的是,今天的日本职业棋手,已经没有其前辈棋手敏锐强烈的围棋竞技胜负意识了,所以,循规蹈矩的日本棋手在国际大赛中表现欠佳。有意思的是,吴清源经过连续15年的残酷“十番棋”的竞技洗礼,却从棋中悟出了“中和”的棋道思想与人生精神。

    吴清源14岁东渡日本,中华民族文化给年幼的吴清源奠定了深厚的思想基础。2015年2月,江铸久做客凤凰卫视中文台《锵锵三人行》表示:如果吴老师还是20岁的话,以他当时的那种创新精神。像川端康成说的:新布局只有从大陆来的少年,才有这种气派。他在大陆受的这种文化熏陶,才能有这种创新精神。其实这对吴老师来说,完全没有感觉,这是自然的。吴老师的追求就下下到最好,所以他会尝试实利、大模样、乱战,只是想找到最好的下法。

    吴清源从围棋的有争,领悟了人生的无争——中和,达到一个崇高的精神境界。由此看来,以棋炼心,与宗教修行的禅悟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中国古代,围棋文化丰富多彩。先贤们把围棋与哲学、文学、兵法、艺术等联系起来,所形成的文化广度和深度,都远远超出了日本“竞技”围棋的范畴。孟子反对“博弈”,认为“博弈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二不孝也”。但是,孟子赞成“弈”,把“弈”归为小数,而数是儒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之一。《孟子告子篇上》中说:“夫弈之为数,小数也,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在儒家,有“亚圣”之称的孟子,明确提出应把围棋和人的品行结合在一起。孟子把又赌棋又好酒又不顾父母之养的下棋人视为第二种“不孝”;提倡把“弈”当作“艺”,专心致志学习应用它。对照孔子对围棋的态度:“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论语阳货篇》),孟子对围棋的态度明显有所提升。

    从孟子起,中华围棋与围棋文化的发展一直带着博弈和弈的色彩。简单的说,博弈归于术,而弈归于数(艺)。崇弈数者,把围棋艺的色彩发挥得淋漓尽致,以棋论道,以棋养德,以棋修心,以棋闲情,留下众多诗词歌赋;崇弈术者,把围棋的棋理和技术总结成经论之类的棋书,如大家知道的《围棋十诀》、《棋经十三篇》、《弈理指归》等。

    赏“胜固欣然,败亦可喜”(苏东坡《观棋》)的风雅,亦憾“当湖十局,一子一金”的扣人心弦,两千年多来,中国弈与博弈就是这样手牵手走到今天。棋上的内容精彩纷呈,棋外的玄妙令人深思。

    四、困惑

    日本围棋爱好者的人口老龄化,非常严重了。虽然《棋魂》的火爆,给日本围棋注入新鲜血液,但是,并没有从根本上改观。原因是,围棋易学难精,只以围棋的竞技娱乐来吸引现在的年轻人,是远远不够的。现在年轻人娱乐的方式很丰富,电玩对年轻人的吸引力,远远超过围棋。韩国著名棋手李世石在所写的自传性质的书《逆战》中就提及职业棋手玩电子游戏的情况,可见围棋的娱乐功能确实在现在的时代受到极大挑战。日本围棋爱好者的今天,会不会是中国棋迷朋友的明天呢?笔者真不乐观。围棋杂志的衰落和网络围棋论坛的冷清,已经在向我们预示了什么。

    虽然许多地方有聂卫平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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