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尽春夏秋冬四时景色,是回文诗中的极品。”陈慧殊笑道:“那诗是我前天作好的,今儿先生留题,我就交了上去。”范昭问:“钱兄,我只知陈妹妹交题早,却不知是什么诗,你读来听听。”钱世杰摇头晃脑,将四时回文诗读了出来:
(春)莺啼绿柳弄春情晓日明。
(夏)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
(秋)秋江鸿雁宿沙洲浅水流。
(冬)红炉黑炭际寒冬遇雪霜。
即:
(春)莺啼绿柳弄春情,柳弄春情晓日明;明日晓情春弄柳,情春弄绿柳啼莺。
(夏)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
(秋)秋江鸿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浅水流;流水浅洲沙宿雁,洲沙宿雁鸿江秋。
(冬)红炉黑炭际寒冬,炭际寒冬遇雪霜;霜雪遇冬寒际炭,冬寒际炭黑炉红。
范昭鼓掌道:“妹妹高才啊,若是参加乡试,只怕已中秀才。”陈慧殊听二人谈论自己的诗,不再理会,静心思棋。这时,一辆大红花轿抬了过来,吹吹打打。范昭道:“陈妹妹,长大了做我媳妇儿,好不好?”钱世杰道:“不,做我媳妇儿。”范、钱互不肯让,争了起来。陈慧殊说:“你们二人,我谁都不嫁。”范昭和钱世杰面面相觑。钱世杰道:“范兄,不如我们来个赌注,谁输了便不能再争陈妹妹了。”范昭道:“好,请钱兄出题。”钱世杰眼珠一转,道:“陈妹妹最爱杏花,这株杏树左右两端各有两枝杏花开得极好,我左你右,谁先爬上杏树为陈妹妹取得杏花谁就赢了。”范昭道:“一言为定,钱兄请。”
那两枝杏花长在枝尖,范昭和钱世杰小心翼翼的爬着。陈慧殊在下面大喊:“你们别摘了,危险,快下来。”钱世杰瘦小,率先折了杏花,对范昭得意一挥手,就往树下爬。范昭折下杏枝,看钱世杰快下树了,喊了一声“陈妹妹”,把杏花枝掷了下去。当钱世杰落地时,陈慧殊双手已然捧着范昭折的杏花了。钱世杰面容骤变,大声说:“这个赌注不算,从新赌过。”范昭道:“是你自个立的赌注,如何不算?”钱世杰道:“我们的赌约没经陈妹妹同意,所以不算。”
范昭从树上下来,道:“似有道理,那我们从新赌过。”陈慧殊哭道:“好好的花儿,给你们弄坏了。”钱世杰哄道:“妹妹莫哭,只要和范昭分出输赢,我们就不会再争了。”陈慧殊气道:“你们要赌,何不赌棋?赌我花儿作甚!”钱世杰气为之一结。范昭大笑道:“他哪里敢与我赌棋,让他二子,他也不是对手。”钱世杰怒道:“范昭,你若真敢让二子,我就与你赌一局。”范昭话出口时,已是后悔,现在给钱世杰抓住话柄,只得硬着头皮道:“好,让你二子,请陈妹妹作证。”
绣房内一阵宁静。秋儿道:“小姐,范少爷那局棋输了?”“嗯。”陈慧殊接着说,“那局棋下了大约一个时辰,两人都很认真。开局时钱公子有些保守,被范少爷封锁角部,形成一个金柜角。此后行棋,战斗激烈,局势复杂,五块棋互相纠缠,其实是范少爷在为劫杀金柜角作准备。范少爷见时机成熟,便点入金柜角打劫。钱公子劫材不足,眼见必败无疑,此时却发生了意外。”
秋儿静静听着,作了这么多年的贴身丫头,她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时候不说话。
“少爷,回家吃晚饭了,老爷在催。”范昭回头一看,是家丁李义寻了上来,便大声回道:“你先回禀老爷,我稍后就到。”说话时,手指间夹的白子滑落下来,范昭急看,那颗白子落在棋盘上,等同废子。钱世杰大喜,忙落子消劫。范昭看了又看,棋盘已小,再无回天之力。于是认输,默默收好棋子回家。
秋儿道:“婢子想起来了,那晚小姐回家后,哭了整整一夜,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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