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给减了一半。
即便这样,队长几个人也很起劲,立刻说:
“好好好,那,老根头,你去再喊几个人来,把任东升那边搬一搬!”
这下好了,房秀娟哭也来不及了,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跑到自己的屋子那边去挡住门,呲牙大喊:
“我看谁敢!你们这样不对的!我不搬!你们要么弄死我!”
这么耍横,众人一时也无法,任阿山悄悄的看看站在一边一声不响的秦凝,求助。
秦凝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慢的晃了出来,和秀才村的队长慢吞吞的说:
“队长,算了,既然人家不愿意搬,那,这半边屋子,我不要了,麻烦你叫几个人来帮我卸了屋面吧,一个钟头里面卸完,我给十块钱。”
啊哦!
队长眼睛眨眨,真看不出来啊,这么个小细娘,出手比任阿山那个官太太还要大方,十块钱啊!
十块钱啊!卸个屋面算什么呀,她要是开口,帮她把整个屋子推倒也行!
队长一笑,洪钟似的声音响起来:“这容易!我们几个就好帮你办妥了!四毛!拿梯子来,上屋面!”
房秀娟要疯了,她再撒泼,就她一个人
,就算再加上任东升,也是来不及挡到屋面上去的啊!
房秀娟什么也顾不上了,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任阿山的大腿:
“姐啊!大姐啊!你不要这样啊!有话好好说啊!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啊!我们还有雪君雪静,你们把房子拆了,我们住哪里啊!雪君的爹,你个没用的男人,你倒是快来求姐姐啊!”
房秀娟一声唤,任东升也扑过来,抱住任阿山另一边大腿:
“姐姐,啊姐姐啊,不要这样啊,你要逼死我们啊,不要这样啊!”
任阿山低头看看脚下的两个人,心中感概万千。
人啊,真的是善的怕恶的,恶的怕横的,横的怕有本事的,她憋屈了这么些年,终于,在今天,有了任东升真正求她的一天!
想想她容易吗?人在远方,心挂故乡,日日的照顾婆婆,以为别人也会像她一样,对老人多有敬重。
哪里知道,人心真的不一样的,从房秀娟骂秦凝的话里,她能听出来,这儿子儿媳妇,对老人是多么的怠慢,不说别的,江南天气多么阴湿,竟然让父亲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头,一年不洗晒被子,怎么做得出来啊!
任阿山气得抖着手指,说:
“不要多说了,既然你们是这么想我的,这个恶人我做定了。这个屋子,已经卖给小凝了,她要拆要卖要租都是她的事情,跟我无关,但爷谁也指望不上,以后还要请人照顾,我得把房子处理好了拿钱,你们别抱住我!”
“我们顾!我们顾!姐姐,爷我们顾啊!”房秀娟大喊。
任阿山冷笑:
“我可不敢请你顾!你不是都说了吗,年纪大了,活动手脚是应该的,如今活动的爷都掉河里了,你多能啊!起开!卖了房子有钱了,我给爷请人!起开,别抱住我!”
任阿山吃力的抖动着脚,可任东升夫妻紧紧抱住不放,因为这个时候,去抱秦凝,他们到底还做不出来啊。
任东升此时也顾不上请教房秀娟了,眼角余光里,队长他们的梯子都已经拿来了啊!
任东升赶紧认错:
“姐姐!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还不行吗?今后爷我们一定好好顾!真的,我请假在家顾!姐姐,房子不能拆啊,姐姐!我是爷的儿子啊!你拆了房子,叫我们去哪儿啊!”
成屹峰走过来,一把拎住任东升,大力拖开,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摔着了我娘,我跟你们没完!不要抱着她了,你们屋顶要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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