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渣陡然拿出一个本子写字,让凌北风愣了一下,紧接着注意力就被那惊人的消息占据,凌北风呼吸都变得急促,“怎,怎么可能?”
金渣道:宝宝替我盯着这里,消息不会有错的。
既然是宝宝打听来的消息,那么基本不会有假了,可是,凌北风还是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会”
金渣写道:具体的事情,我还得进去了之后再说。
凌北风没再追问,赶紧也跟着金渣走进了看守所。金渣的出现令不少人感到吃惊,因为根据资料,左柞木是没有亲人的。金渣不想麻烦,直接用上次左柞木意外发生后,他去派出所时使用的证件,证明自己是左柞木失散多年的兄弟。
对于金渣拿出的证件,凌北风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现在不管这个男人做出多么惊人的事情,她都不会感到惊讶。
知道左柞木的家人来了,李哥得到通知赶紧过来,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和左柞木算是有点交情的人,对左柞木的情况也知之甚深,正好可以和金渣交代下前因后果。
金渣却对这些故事不感兴趣,他哗哗哗地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我想去见他。
李哥一愣,随即沉沉地叹息道,“节哀。”
李哥领着金渣一起去了法医室的停尸间,凌北风也跟着去了,李哥认出她是唯一一个替左柞木证明的人,便没阻拦,让她一起去了。
停尸间的温度略低,冷冷的风吹过,在皮肤表面吹起一层鸡皮疙瘩。李哥拉开裹尸袋的拉链,左柞木仿佛沉睡的脸露出来,凌北风当下就迸出眼泪来——她在火葬场附近生活,也在那打工,自诩看惯了生死,但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熟识的人躺在这,不免感到一阵难受。
金渣看了凌北风一眼,沉默地又把拉链拉上了。
转头看着李哥,没有说话,也没有写字,但是李哥明白他的意思,“只要登记一下你的资料,就可以把他领回去了。”李哥叹息着,拿来登记簿让金渣登记,一边不忘叮嘱,“伙子,这事不怪任何人,我跟你保证,在这里没人欺负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就连法医都验不出来,唉。”
金渣的表情依旧平淡,点点头,意思是“我明白”。
这样平静的家属,实在算得上是罕见了,以往进来看守所的,哪怕是破了层屁,多了个包,都要大呼叫闹腾一阵。这金渣,太冷静,或者,是冷血?
凌北风果断地认为是后者。她打电话叫来了火葬场的车,一起带着左柞木的尸体离开,打算包办左柞木的葬礼,金渣却道:不用多此一举。两人坐在车厢里,除了他们,只有左柞木的尸体在,所以金渣是用火焰字的。
凌北风终于忍不住地回道,“你怎么这么冷血?就算你们两个不合拍,但是毕竟相识一场,现在他死了,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金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凌北风,似在审视着什么。
凌北风问,“你看什么?”
金渣问:你真的没看出来吗?
凌北风不解,“看出来什么?”
金渣说:左柞木没死。
凌北风吓了一跳,她赶紧低下头仔细地看着左柞木,“可是,他确实”话没说完,凌北风就看到了金渣的火焰字:他只是灵魂出窍了。
凌北风愣住了。她是发现了左柞木的灵魂不在躯体里,所以下意识以为他死了,却忘了还有这种可能金渣看她一直没反应,又道:你如果真的要把他烧了,会被他恨死的。
凌北风咬咬牙,前一刻的各种伤心难过,仿佛成了羞耻的证明,被她收拾起来吐个干净。想想还是有点窝火,凌北风咒骂道,“这个该死的左柞木,怎么又惹出这种事情?!”
看起来,他像是自己灵魂出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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