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不到一年,年轻的丈夫便先撒手人還,留下了嘉顺皇后独自面对这深宫中的险恶。嘉顺皇后哭的死去活来整天以泪洗面,而慈禧更是下了懿旨不让她去皇帝的灵前祭拜。禁足储秀宫,夫君的去世,而嘉顺皇后也仿佛在人们的视线里凭空消失了一般。
王成桂是从小陪皇上一同长大的人,也是一直陪伴皇帝的人,他依然记得皇上临终前对他的嘱托。他紧紧的捏着手里的东西,轻轻的敲打着储秀宫的门。开门的是一个样貌清秀的姑娘,那女子声音清脆委婉“不知王公公前来可有何事?”
“皇后在吗?我托先帝之喻前来有要事求见。”王成桂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请进吧”宫女一听是要事便不再阻挠
阿鲁特氏坐在床上,两眼呆滞的盯着一个地方,不说不笑不闹,面庞憔悴,发丝凌乱,看样子皇后好久没有梳洗打扮了,衣服也是皇帝死那一天穿的孝衣。
“皇后,王公公前来求见”那宫女轻声唤道
见皇后不予理会,“皇后,这是皇上托奴才带给皇后的”王成桂将手里的纸卷递与皇后面前。王成桂知道皇后内心痛苦着,身心早已疲惫不堪,便先发话。
阿鲁特氏先是一愣,便急忙接过王成桂手里的纸卷打开一看上面写道:朕恐是不能遵守誓言,先走一步。日后唯有皇后,朕甚是放不下,小贵子他日留与皇后身边,吾泉下也安心。昔日之情朕有负与你,这辈子不能长久,但愿下辈子永不分离。
夫:载淳。
阿鲁特氏看完,将纸卷放与心间,微闭着双眼,一行清泪从她憔悴的脸庞缓缓滑落。她不知该将心里的悲伤如何表达,只有让泪水冲洗这一切的凄凉。
待阿鲁特氏情绪稍稍平缓后,王成桂也将原委从头到尾向皇后说了一遍
“皇后,这些日子皇上知道自己有些冷落你,可是皇上也被逼无奈,皇上却从来没忘过皇后您啊”王成桂热泪盈眶得说着
“本宫理解,本宫何尝不是出于无奈”阿鲁特氏舒了一口气。
“在皇上病严重得那几日,皇上一直放不下皇后,便写下手喻命奴才交与皇后,奴才也定会誓死照顾皇后,这样皇上也泉下有知了”王晨桂向左右瞧了瞧,小心得说着“皇上担心日后西太后重握大权,会对皇后不利,便下了一道懿旨另立子嗣,哪知西太后看完大发雷霆,将懿旨丢与火盆,并断绝皇上一切药食来源。皇上被病魔缠身,一天后便撒手人還。”
“什么?”皇后惊愕道,整天被慈禧监视的皇后是根本不可能接近皇上,所以皇上的事她也毫无知情。
“奴才说的都是事实,绝无一点虚假”王成桂略显气愤得说着
“呵呵,贪婪欲望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连自己得亲儿子也不放过,更何况我这个有名无实得皇后”阿鲁特氏肆无忌惮得大笑着,她笑并不是因为开心,她笑这世间的薄凉和无情。本性善良单纯的皇后怎么也想不到深宫是如此险恶,她为自己的夫君感到不值,不值得有这样一个的母亲。
新帝登基,她按理应该是皇太后,谁知慈禧将嘉顺封号赐予她,这无疑给手无缚肌之力的皇后一个下马威,简直不给她留有任何余地,皇后之位早已不过是浪得虚名一个空头衔罢了,新帝他日选后对于嘉顺皇后来说更为尴尬。这在历史上是绝对没有的角色,面对着未来的日子她找不到生存的意义,在迷茫边缘徘徊的她渐渐开始陷入绝望
夜幕开始降临,白日的喧嚣也安静了下来,储秀宫里的一切仿佛也随着阿鲁特氏的心情一样沉重和压抑,蜡烛的残光还在忽闪忽闪的亮着,照映在嘉顺皇后深沉的脸庞,孤寂飘零的背影,在烛光的衬托下显得那么渺小。阿鲁特氏突然起身,漫无目的的望着这一切,在她迷茫的眼神里找不到确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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