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里一片寂静,西太后一直为皇后的事儿生着闷气,张太医双膝跪地,等待听候慈禧的发问。
“皇上怎么样了”慈禧启齿
“回太后,皇上昏迷之后,情况甚是不乐观,脉息皆弱而无力,腰部肿处,两孔皆流脓,亦流腥水,而根盘甚大,皆流向背,外溃则口甚大,内溃则不可言。看上去病已深怕是”张太医欲言又止
“怕是什么?”
“恕臣直言,皇上怕是离大去之限不远了”
慈禧手里快速的拨弄着佛珠,嘴里呢喃着,突然佛珠散落一地,佛珠与地面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直到最后一颗停止滚落。慈禧意味深长地说道“该来的迟早要来,佛珠已断,尘缘也了,死了也好,与其受这份罪不如解脱吧”说完慈禧伴随着悲伤微闭双眼,睫毛微微的颤抖着,一行清泪从慈禧眼角缓缓滑落。
天空布满阴霾,今日的皇宫也非比昔日了,一片死气沉沉,好像连老天都在可怜着年轻的皇帝,慈安望着面色憔悴的皇上内心一阵抽搐。她不知道情况会不会继续恶化,眼看大清的处境是穷困潦倒,圆明园也逼不得已暂修。看着皇帝一天比一天虚弱,做为深宫妇人的她却无能为力。走出养心殿,慈安清晰的记着皇上的那句话“皇额娘,朕身体抱恙,皇后无人照顾,日后还要多多麻烦皇额娘了”慈安向天一声长叹,她此时也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求老天可怜可怜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孩子,不要让他们孤儿寡母分离。
“皇上是天子,一定得以庇佑,与天同寿”雪儿看着东太后一旁安慰着
“哎!哀家多么希望能应了雪儿你的话,那样哀家愿意天天吃斋念佛,只为皇上安好。”
“太后心诚则灵,还请太后多多保重凤体”
“眼下哀家跟前只你这么一个能和哀家谈心的人了,经过这么多年风雨的洗礼,这里早已变得物是人非。”慈安仰望天空,面对这瞬息万变的世间,早已是用言语无法表达。世态炎凉也许只有深宫之人才会懂吧。
一阵清风微微拂面而来,河畔上的柳枝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碧水蓝天,交相辉映,如诗如画,美得那么安静,美得仿佛令人窒息。
慈安拿着帕子掩嘴轻咳道“听说皇后与妹妹发生口角,皇后伤势严重,哀家又得皇上亲御。陪哀家去瞧瞧皇后怎么样了?”
“是”雪儿轻轻的伸出双手扶着东太后走向储秀宫。
阿鲁特氏伤痕累累的躺在床上,眼角静静的淌着泪水,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皇后的脑海里却对刚才发生的一幕挥之不去。她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如何得罪了这个蛮狠无理的婆婆,从一进宫门她何时何地不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一个举动让别人看着不舒服,她每天辛苦请安侍寝只为尽到一份孝道,却还是得不到慈禧的欢心。眼看皇上越来越病重,她作为皇后却无能为力。她怕有一天会失去
\“皇后这是御医刚刚调制好的凝血膏,活血化瘀,以便减少疼痛。”一个宫女手里端着托盘唯唯诺诺的说道
“本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疼死算了。你出去吧”皇后呜咽着
“这”那宫女不知所措的傻站在原地
“皇后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意不去呢”在雪儿的搀扶下慈安跨过储秀宫的门槛。那宫女欲准备行礼,慈安向后挥了挥手,雪儿上前将托盘接过,宫女便轻轻掩门而去。
“太后,万福”皇后挣扎着起床行礼
“哎呦,免了免了,都成这样子了,这些礼法还讲究个什么?”慈安跨坐在皇后床边一旁安慰着
“臣妾臣蒙太后垂爱,臣妾感激不尽。”
“哀家看见你这个样子,真不知道皇后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皇上他也放心不下你。”慈安眼神里流露着无限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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