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门第,经惯胭脂场,必成好句。”施襄夏也不推辞,小饮一口酒,缓缓道:
江水江花连云霄,明眸皓齿霓裳缥。
春兰鼓舞成绝响,盛世须看十二娇。
李辰逸一抚掌,笑道:“好诗!施先生借用李杜咏叹杨贵妃的诗句,才情高雅,小生折服。”
张浒湥喃喃道:“春兰鼓舞成绝响,春兰鼓舞成绝响了。一入范府深似海,春兰,春兰,老夫再也见不着你了。”张浒湥说完,嚎啕大哭起来。众人惊异,看了过来。陈慧显站起身,朗声道:“诸位,张员外乃春兰小姐的超级粉丝,如今见春兰小姐有了好归宿,兴奋之下,泪如泉奔啊。”张浒湥亦站起身来,哽咽道:“诸位,陈公子所言极是。老夫欢喜之下,也感遗憾,今生只怕再难见春兰小姐一舞了。”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以为张浒湥真伤心再难一见春兰乐舞。现场只有陈慧显、钱老爷和诸庄主知道张浒湥泪奔的真正原因。
范昭举杯笑道:“内子乐舞习自唐风艺术团。唐风艺术团各项事业正蒸蒸日上。小生相信,唐风艺术团一定会培养出第二个春兰,第三个春兰。”张浒湥一抹眼泪,道:“那就好,那就好。”诸庄主瞥了一眼张浒湥,冷冷一笑,眼中凶光一闪,杀意横生……
异史氏叹曰:色字头上一把刀。张浒湥真是糊涂了,一把年纪,不思自省其身,树立家风正气,做好士绅榜样,却一味好色寻乐追星,晚节不保不说,最后招来了家变横祸。唉。所谓祸福无门,唯人自招。看官,不是异史氏要如此记录,实乃人心不古啊。
入夜,宴席散去。范昭在大澡盆里泡了大半个时辰,去除一身酒气,将身上弄得香喷喷的,去了洞房。果然,在洞房门口被巧儿拦住了。范昭挥了挥衣袖,笑道:“我身上正香着呢。”巧儿皱着秀眉,道:“姑爷身上这么香,婢子越发不放心。怕是姑爷用浓了香味,遮掩着不雅的味儿。”范昭无奈,道:“丫头怎地连红儿都信不过了?”巧儿嘻嘻笑道:“红儿姐姐服侍姑爷沐浴,自然细心。婢子是怕姑爷自个心急了,匆匆赶了过来。人身有四处最脏臭,不好好清洁,脏臭过马桶呢。婢子只需检查两处,就知道姑爷的身子洁不洁。”
巧儿说的怪话,范昭是又奇特又无奈,问道:“丫头要检查哪里?”
巧儿一本正经道:“第一是头皮,第二是口……”
“巧儿,不许胡闹,请相公进来。”春兰见巧儿越发没规矩,遂发了话。
“是,小姐。小姐心疼姑爷,姑爷请吧。”
范昭笑道:“我和你家小姐等的都心急呢。”
巧儿一撇嘴,道:“小姐,姑爷没规没矩的,小姐可别样样都乘了姑爷的心思。”
范昭入了洞房,却见春兰端端正正的坐在棋枰前,不觉一愣。
春兰莞尔一笑,道:“相公,二月十七日,妾身与相公同船去扬州。妾身曾说,‘春兰此生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和范少爷手谈一局’。
”
范昭过目不忘,略一回想,那日场景历历在目,遂道:“兰儿是想此时补上?”
春兰微微点头,道:“相公许否?”
范昭感慨万端,似乎又见春兰立于船尾,凭目远眺,江风吹起,霞帔之内尤显身姿纤瘦。范昭情不自禁说道:
“范少爷,‘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唯一不变的是,青山依旧。人的一生好似这滚滚东流水。范少爷,你说东流水去,是不是总得溅起浪花?”
“姑娘说的是。”
“如此甚好,春兰多谢范少爷了。”
“春兰姑娘相助小生很多,小生应该多谢姑娘。”
“春兰助少爷,也是助自己。何况,范少爷在府上宴请请春兰,春兰相助之情,范少爷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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