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书房里,你跪在你爹面前,对天发誓要以范家家业为重,忘掉儿女私情。我伏在屋顶,看到了这一切,满心欢喜瞬间破碎了。”
范晔闭上眼睛,那夜的情景清清楚楚浮现在脑海里。
范承德老泪纵横,道:“晔儿,大明气数早尽,非人力可以挽回,如今天下安定,四海归心,你何苦要逆天行事?!再说,康熙皇帝对我范家有再造之恩,做人当饮水思源哪!我允诺你外公韦爵爷,从此遵圣旨,安心经商,就是向康熙皇帝做了承诺。如今,你念念不忘叛党女子,是要陷为父于不义啊!”
范晔伏在地上,泣道:“孩儿不敢忘记父母的养育之恩,与封姑娘隐居山林只是权宜之计,待势头过去,孩儿定回来继承家业。望父亲成全。”
范承德泪流满面,道:“荒谬,荒谬啊!你想想,你若是娶了叛党女子,叛党女子的家人及其帮会成员能放过咱们范家?!早晚会拖你下水的。如果帮会内部又出了什么奸细,范家近百商户,数百人命,还有你外公一族,就毁在你身上哪!”
范晔嚅嚅道:“孩儿自有分寸。”
范承德冷冷道:“愚蠢。五年前天地会云龙堂被朝廷剿灭,你姑父一家满门抄斩,还连累了族人。这些年来,你以为朝廷放松了对我们范家的监视?”
范晔哑然。
范承德来了气,骂道:“你这个逆子,若是还认我这个父亲,即刻对天发誓,凡事以家业为重,与那个叛党女子一刀两断,娶一房正经人家的女儿作媳妇。”
范晔抬眼看向父亲,父亲脸色铁青,目光灼灼正盯着自己。范晔心底一寒,木然举起右手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范晔今生以家业为重,与叛党女子一刀两断。”
封凤凰神色恢复平静,淡淡道:“范晔,报家仇、雪国恨是我父王一生的心愿。你能为你父亲放下儿女私情,我身为大明皇裔,为什么不能?所以,就在你立誓完毕之时,我就下定决心,不管做出多大的牺牲,都要协助父王报家仇、雪国恨。”
范晔眼泪流了出来,喃喃道:“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哪。”
封凤凰视而不见,继续道:“于是,我游历天下,广交武林人士,为父王建立九阳会网络了不少高人,并赢得‘武林第一美女’的称号。我就是要你看看,我虽是一个女子,也一样能为父王出力。”
那年头,武林第一美女火凤凰的声名传遍江南。范晔心知肚明。雍正四年,扬州知府李大人告示天下,以棋文招婿。范晔听从父亲的吩咐,去扬州参加招亲,诗文与刘统勋并列第一,下棋侥幸胜了一子,后迎娶李知府的千金为妻。
封凤凰接着说:“雍正六年春,我厌倦了‘武林第一美女’的浮华日子,打算静心休养,奈何刀狂剑笑一直跟随身边,又不肯答应我反清复明。于是,七月十五日,在南京莫愁湖畔,我挑拨他们自相残杀,摆脱他们的纠缠。过了一年,我遵从父王的安排,嫁给万里红山庄庄主周元通为妻。”
范昭道:“是。江湖传言,刀狂剑笑为你比武而两败俱伤。之后,我一直奇怪你去了哪里。”
封凤凰漠然一笑,道:“父王看中了万里红山庄的基业,想我三哥能独揽山庄大权,就把我悄悄嫁给庄主周元通。我成了周夫人,自然不能再抛头露面了。只是没有想到,刀狂剑笑为你所救,还成了你的仆人,最后毁了我父王一生的心血。”
异史氏曰:人世间多少奇奇怪怪的事,或悲壮,或凄凉,或兴奋,或孤寂,偶然也好,巧合也罢,碰在一起,就成了一个故事,一个传奇,记录下来,就是一本说不清、理还乱的书。
范晔此时的心情和封凤凰一样,觉得自己不过是浊世洪流中的一个玩偶。范晔奉父命顺利赢娶李氏为妻,不再碰其它女子,说到底,在范晔内心深处,何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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