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被叛兵抓去,我们要想办法救出丞相才是。”另一矮胖家将道:“将军,国难当头,将军岂可轻生?!还有魏安狗贼,为了投靠汉奸张弘范,杀了将军满门,此仇怎能不报?”邹洬脸面一阵抽搐,咬牙道:“魏安,我平素待你不薄,结为儿女亲家,你为了荣华富贵,竟然将我满门老幼杀尽,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高瘦家将道:“将军,周将军的家门,也是被魏安杀尽的。将军安心养好伤,再和周将军商议杀掉魏安,报家仇,雪国恨。”邹洬捶胸顿足,道:“是我有眼无珠,误交匪人,害了义弟一家啊。”邹洬过于激动,颈部伤口扩大,鲜血喷涌出来……
云野惊叫一声,坐起身来,大汗淋漓。包氏从里屋走了出来,见云野脸色惨白,问:“老爷,怎么了?”云野定了定神,道:“没事,做了一个恶梦。”包氏心中忐忑,问道:“老爷,梦到什么?”云野皱眉回忆,却记忆全无,苦笑一下,道:“记不起来了。”包氏道:“既然记不起来,就不必当回事了。妻身给老爷泡茶去。”云野喝了茶,问:“娘和孩儿们呢?”包氏道:“都睡下了。刚才你惊叫一声,幸好没有惊醒鹏儿。”
云野有些不好意思,向里屋看了看,道:“夫人,我这些日子应酬多,经常喝得醉薰薰的,累着夫人了。”包氏微微一笑,道:“老爷大醉,今儿是头一回。”云野拉着包氏的手,道:“夫人,有时我在想,人这一世,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包氏靠在云野肩头,细声道:“老爷是做大事的人,难免会想多了。妻身守在家里,只想着相夫教子,安顿家事。”云野道:“夫人,我有时想,大家都能安安分分的过好自己的日子,该多好?”包氏道:“老爷,世上总有贪心的人,所以世道才会这么艰难。”云野点点头,叹息一声。夫妻俩静静靠在一起,看着窗外星光灿烂。
早上,吃完早餐。安含玉道:“儿子,你去找朱知府,务必查清楚吴维安的下落。”云野小声道:“娘,三十年了,孩儿觉得,那个吴维安可能早就死了,或者搬离镇江了。”安含玉气鼓鼓道:“就算死了,也得找到他的坟。”云野默然。忽听外面有人喊道:“我要见安奶奶,你们让开,我要见安奶奶。安奶奶,小六子回来了。”安含玉身子一震,惊喜交加,忙跑出门口,见家丁正拦着一个五旬老者,老者红光满面,精神健硕。安含玉仔细打量老者,不敢相信这是小六子。
老者哭跪到地,道:“安奶奶,我是小六子啊,你不认得我了吗。奶奶你嫁进云家后,我一直叫你安奶奶啊。”安含玉再无怀疑,忙扶起小六子,道:“我怎么会忘记呢?小六子,这些年你在哪呀?”
小六子一擦脸上泪水,道:“回安奶奶,那日小六子见少爷跳江后,也跟着跳了江。小六子有个远亲在宝华山隆昌寺作大和尚。小六子爬上岸后,就躲进隆昌寺,一直呆在那里。后来朝廷公告,说剿灭天地会云龙堂,无一匪徒走脱。小六子以为以为……”安含玉也流下泪来,道:“小六子,现在好了,皇上给云家平反了,你就住在云家吧。”小六子哽咽道:“安奶奶,每逢清明前后,小六子就悄悄去太爷太夫人的坟头烧纸。三十年了,太爷太夫人总算可以瞑目了。”
安含玉一抹眼泪,问道:“小六子,你可知道吴维安这个狗贼的下落?”小六子点点头,道:“当年,魏知府被朝廷以失察之罪革了职。后来,新任知府来了,免去吴维安的总捕头之职。吴维安在城西十里外的吴家村买了田地,府邸修的比较阔气,想是伙同霸刀剑绝,抢去不少云家的财物。”安含玉按捺不住,大声喝道:“儿子,把战船上的水军都调来,去找吴维安。”
注:邹洬,从文天祥勤王,补武资至将军。益王立,改寺丞,领江西招谕副使。聚兵宁都,得数万,改授江西安抚副使。复兴国、永丰二县,进兵部侍郎兼江东、西处置副使。及永丰败,继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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