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九阳会招贤棋圣法之子悟妙玄机
范西屏“赶”跑了李步青,杭州棋界又恢复了昔日的平衡。最开心的是杭州围棋三巨头,纷纷以阔别半年为由,争相宴请范西屏。巡抚大人永贵见范西屏又成了众星捧月,暗暗为他叹息,心想范西屏与皇上下棋这一关怎么过呢。不料,初四,齐召南满面春风来见永贵,言乾隆已经率领御前侍卫微服私访扬州去了,永贵听了又失落又欢喜。
齐召南道:“永贵大人,老朽陪驾去绍兴祭祀禹帝陵,路上听到一个消息,说仙居县仙居山里有一帮前朝遗民,暗中与朝廷作对,老朽不知真假,不知大人是否知晓此事?”永贵一怔,问:“未曾听说此事,不知齐老如何得知?”齐召南微笑道:“既然巡抚大人说没有此事,就是没有此事了。老朽道听途说,当不得真。”永贵道:“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本官立即派人去查实。”齐召南淡淡道:“永贵大人,若真是前朝遗民也就罢了,就怕是叛逆乱匪啸聚山林啊。衙门捕役对付普通贼子尚可,对付啸聚山林的叛逆乱匪就不行了。若是走漏了风声,惊动了贼人,事情就不好办了。”永贵问:“齐老之意如何?”齐召南略一思索,道:“最好派出军队突袭,将叛逆乱匪一举歼灭,少了将来许多麻烦。”永贵连连点头,道:“嗯,齐老说的有理。上次皇上阅兵,满蒙将官表现乏善可陈,尤以轻车都尉瑞昌为甚。不如,将这个立功的机会交给瑞昌参将吧。”齐召南微笑道:“大人考虑周详,瑞昌参将确实是缉拿叛逆匪党的最好人选。”
初八,傍晚,范西屏在外应酬回来,见齐惜文坐在书案前泪流满面,心下大惊,问:“娘子怎么了,这般伤心?”齐惜文泣道:“相公,我看了《明季南略》,知‘扬州十日’,‘抗清三公’,还有‘嘉定三屠’,心中悲伤,是以哭泣。”范西屏拾起案上《明季南略》,心情一下沉重起来。齐惜文一抺眼泪,道:“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儿,都不会数典忘祖,甘做鞑虏满清的奴才。江阴抗清三公阎典吏,铁骨铮铮,忠义千古。江阴城破,无一降者,盖阎公气节使然。妾身恨晚生百年,不能亲眼一睹阎公风采。”
范西屏见齐惜文提及祖上,忍不住泪流满面。
“说的好。”齐召南走了进来,慷慨陈词,“女儿,难得你有这等见识,令天下普通男儿汗颜哪!为父易服剃发,行将就木,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唉……”范西屏克制住情绪,躬身问道:“父亲身为朝廷大员,为何家中藏此禁书?”齐惜文怒道:“相公,妾身敬你一代棋圣,七尺男儿,笑傲江湖,所以才托以终身,不想相公说出此等话来,着实令妾身心寒。莫非相公想出卖自己的亲人,向清狗邀功请赏。”范西屏忙道:“娘子,我不是这个意思。”齐惜文冷哼一声,一脸不屑,问:“妾身知道相公终日沉浸在棋圣桂冠与应酬之中,享尽荣华富贵,怕招惹了祸端,毁了自个的大好日子,是与不是?”范西屏结结巴巴道:“娘子,我真的不是……”
齐惜文忽然掩面哭泣,道:“老天啊,可怜小女子有眼无珠,嫁错了夫君,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嫁夫懦弱如此,小女子如何有面目苟活于世,不如死了好,尚能保全小女子的气节。”齐惜文说罢,起身一头向墙上撞去。
范西屏大惊,急忙抱住齐惜文,急道:“娘子不可!”齐惜文拼命挣扎,哭道:“你拦我作什么,让我死了算了。”范西屏被逼不过,大声道:“实不相瞒,我就是江阴抗清三公阎典吏的后人!”
齐惜文一下停住,抬起泪眼,问:“相公说的可是真的?”范西屏见事已至此,索性将家世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齐惜文破涕为笑,道:“妾身好命,得嫁阎公后人。只是,相公,难道不想为天下苍生,为大明皇朝做点事么?”范西屏叹气道:“父亲,娘子,西屏不过一个江湖棋士,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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