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喃喃道:“人以为女中尧舜,人以为女中尧舜,就算真是尧舜,终究也是难免一死。”
突然之间,她那正在越来越模糊迟钝的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急问道:“辽国宰相为何提到哀家?官家,你你可得小心在意,他们知道哀家快死了,想欺侮你。”
赵煦年青的脸上登时露出了骄傲的神色,说道:“想欺侮朕,哼,话是不错,可也没这么容易。”
“契丹人有细作在东京,知道皇祖母病重,可是难道咱们就没细作在上京?他们宰相的奏章,咱们还不是都抄了来?”
“契丹君臣商量,说道等皇祖母皇祖母千秋万岁之后,倘若文武大臣一无更改,不行新法,保境安民,那就罢了。”
“要是孙儿有什么轻举妄动,他们便也来轻举妄动一番,哼哼,若说此话的是耶律洪基,孙儿倒还需慎重一二。”
“可自当年南院大王耶律涅鲁古叛乱,杀了耶律洪基,自己篡位称帝后,辽国便每况愈下,这一战让辽国精锐死伤惨重,如今的辽国军队,实是不堪一击。”
天龙原剧中,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涅鲁古叛乱,全仗萧峰武功盖世,于万军之中擒下耶律涅鲁古,这才让耶律洪基绝境翻盘,重新掌控辽国大权。
萧峰也因此顶替了耶律涅鲁古的位置,坐上了南院大王之位,后世对萧峰“萧大王”之称便是这么来的。
可如今剧情被高鹏改了个乱七八糟,萧峰也因种种原因,并未去到大辽,结果大辽一代雄主耶律洪基,就这么悲剧的狗带了。
赵煦说完那些话,转过身来走到窗边,只见北斗七星闪耀天空,他眼光顺着斗杓,凝视北极星,喃喃道:“我大宋兵精粮足,人丁众多,何惧契丹?他便不南下来轻举妄动一番,我倒要北上去和他较量一番呢!”
高太后耳音不灵,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较量一番?”
赵煦走回病榻之前,道:“皇祖母,咱们大宋人丁比辽国多上十倍,粮草多上三十倍,是不是?以十敌一,难道还打他们不过?”
“况且,孙儿还得到了大理的全力支持,他们有无敌天下的护龙军c保国军,到时候咱们东西夹击,大辽焉有不败之理?”
高太后颤声道:“你说要和辽国开战?当年真宗皇帝如此英武,御驾亲征,才结成澶渊之盟,你你如何敢擅动刀兵?”
赵煦忿忿然道:“皇祖母总是瞧不起孙儿,只当孙儿仍是乳臭未干c什么事情也不懂的婴儿,孙儿就算及不上太祖太宗,却未必及不上真宗皇帝。”
高太后沉声道:“便是太宗皇帝,当年也是兵败北国,重伤而归,伤疮难愈,终于因此崩驾。”
赵煦撇嘴道:“天下之事,岂能一概而论?当年咱们打不过契丹人,未必永远打不过。”
高太后有满腔言语要说,但觉精力一点一滴的离身而去,眼前一团团白雾晃来晃去,脑中茫茫然的一片,说话也是艰难之极。
然而在她心底深处,有一个坚强而清晰的声音在不断响着:“兵凶战危,生灵涂炭,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她深深吸口气,缓缓的道:“官家,这九年来我大权一把抓,没好好跟你分说剖析,那是皇祖母错了。”
“我总以为自己还有许多年好活,等你年纪大些,再来开导你,你更容易领会明白,哪知道哪知道”
她干咳了几声,又道:“咱们人多粮足,那是不错的,但大宋人文弱,不及契丹人勇悍。”
“何况一打上仗,军民肝脑涂地,不知要死多少人,要烧毁多少房屋,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为君者胸中时时刻刻要存着一个‘仁’字,别说胜败之数难料,就算真有必胜把握,这仗嘛,也还是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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