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刘协瞠目,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已然认出赵昱,正是当初在长安之时,突兀出现在宫中照过一面的神秘人。
赵昱微微一笑,对旁侧曹孟德道:“孟德带天子来,可是有事?”
曹孟德笑道:“天子以我跋扈不尊,要与先生当面对质。”
虽天子就在眼前,然分明曹孟德并不敬他。曹孟德敬的是汉之一字,而非眼下这位刘氏后裔。刘协志大才疏,胸无沟壑,色厉胆薄,如何能让曹孟德敬的起来?
因此当面,并不讳言。
赵昱点了点头,才道:“坐下再说。”
却就拂袖之间,三道土自天地而来,滚滚如黄龙,化作三尊雕龙纹凤的石座,却是在天子面前露一手,以慑其心。
刘协果然大惊,瞬间想到当初雒阳时荀之言,印证眼前非凡手段,一时间心中冰凉。
“请入座。”
赵昱缓缓坐下,见刘协怔怔滞滞浑浑噩噩,一副失魂模样,不禁微微摇头:“天子请坐。”
那天子便如牵线木偶,落座下来。
“这是什么法术?”
曹孟德讶然问道。
说来他还从未见过赵昱施展真正的法术。如今一看,果然玄奇,让人难以自已,便忍不住问出声来。
赵昱笑道:“小术耳。不过是对天地之间的土的一种运用,还算不得是法术。”
草草一句,赵昱才看天子:“天子不必为之惊讶。孟德今日带你来,无非是因你对孟德所言不服,然否?”
刘协回过神来,闻言间,心中顿时涌起种种,五味杂陈。只把那之前恐惧,压了下去,面露愤愤道:“朕乃高帝后裔,光武血亲,生来当王天下。曹孟德何德何能,敢拘禁于朕?!”
他道:“拘禁朕,大逆不道也!何况曹孟德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奸臣也!仙家为何要助他?!”
赵昱不禁失笑不已,连连摇头道:“高帝以天命立国,盛人道。然人道尝变,天命则改。汉室四百载,气数已尽,此乃我所言也。曹孟德有雄心大志,如何不能承汉之天命?!”
“天命,天命!天行有常。你道天命改天命便改了?!”刘协不服。
赵昱道:“我道改便改!”
赵昱淡淡道:“天数如此,我乃仙家修士,如何做不得准?!”
又道:“若气数未尽,你区区刘协,一副草包,如何能做天子?!若有英明之主,这大汉也不会衰弱至斯。你自往上数一数,自明帝后,出了几个英明的天子?!”
刘协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赵昱又道:“你自恃天子尊,却空有其尊,而无其能。腹中空空,又无决断。当初董卓将你扶上帝位,你道是为何?盖因你无能,便于掌控。若说那时你初登大位,没有掌握权力,倒还罢了。那后来迁都长安,董卓消沉之时,你分明有许多机会。这也不说。董卓死后,分明又有上上之机,能让你掌控长安,却为何落得如今下场?!”
“王子师说什么,你便是什么,没有半点天子决断。董卓死时,你若赦免旁人,分化拉拢,如何不是机会?你问问曹孟德,若换成曹孟德,他会怎么作?!”
“要做天子,就要有相匹配的能力。尤其乱世之中。你没有超世之才,没有坚忍不拔之志,没有临机决断之力。就算曹孟德拱手把天下交给你,你又有什么能为?!”
“我当初便与你说过,你这人,最多便是个富家翁。天下大局,你操持不来。”
说完,赵昱对曹孟德道:“将这天子带回去好生安置便是。若谁有疑,只管带来问我。”
又对天刘协道:“我此番与你讲理,如若日后再有不服,我便与他讲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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