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到开封,嬴翌难得悠闲。在一个崭新的政权新生之初,作为首脑,若非必要,必须要时刻看着,把握方向。
这是确立新生政权核心构成的关键时候此前嬴翌将政务甩给郑云之而去月牙谷,是因为月牙谷所涉之事更为重要。
元方案是立国之,由是以此为先。
解决了月牙谷诸事,为元方案的实践完美拉开序幕,嬴翌回到开封,自然便不能再无所事事。
河南百废待兴,所涉军政诸多事务,其发展的大方向,都要嬴翌亲自把关,虽有人道榜约束,但嬴翌也未尝可以放松。
无规矩不成方圆,嬴翌首重立法。这段时间多在立法司盘桓,与诸多官员翻阅历代文献,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加以商讨、凝练,形成独属于嬴翌治下的律法体系。
都诸夏是人情社会,却不知儒皮法骨。自上古三代以来,数千年,从确立道德规范到确立律法,诸夏的祖先们一直都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进。封建时代以德为表,由是往往让人以为人情最大。但实际上律法无处不在。
最重法的朝代,是第一个大一统的帝国,秦。秦律几乎深入到社会的方方面面边边角角,便是人们平素的一言一行,也要受到法律的约束。正因秦律太过严苛,而致使被人称为暴秦。
秦法严苛,为人所不能接受。放到几百年后的时代,大抵就是没有自由,一言一行都没有自由。是以自秦以后,法的思想核心就逐渐融入儒家的道德、礼议规范,以达中庸,以求不偏不倚。
表以教化为主,就是要让人们主动去遵守,而不必以严苛的法律去惩处。也就是以预防为主。
大抵便是人们的德行达到了某种层次的要求,不会去触犯法律。人人相亲相爱,人人知礼仪,知善恶,那么法就可以隐藏起来了。
这也是儒家教化的终极目标。
用德行和礼仪,在人们的一言一行中,完成某种理想社会的铸造,而不必以严苛的律法强制执行。
这是从人心的根层面入手,就质而言,较之于法律的强行约束,自然是高了一个境界的。先贤们认为,逐渐的教化,无数年的潜移默化,终归是能够达到的。
然而在嬴翌看来,这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不间断的教化。然而朝代更迭,是打断教化过程的罪魁祸首。也就是需要一个大前提,万世王朝,才有可能达到这样的成就。
可惜万世王朝镜花水月,只此一个前提,历朝历代都不能做到。
而且这种理想社会太过理想化,人心大欲终归是难以填平的。万事万物皆有两面,只取正面终归不能。
法律的存在,是必要的。
元方案是立国之,则便需要一个治国之,统一思想,约束行为。律法便是治国之的一个重要构成。
阅读了历朝历代许多文献,结合历代史书,嬴翌逐渐有了一些成熟的想法。
后世多有苛责儒家思想的言论,实际上这都是民科外行的行径。儒家服务于政治,教化于百姓,从人心入手,欲求解决恶的,弘扬善的,消除兽性,发扬人性。
但在这个思想发展的过程中,它必须要符合政治的需求,它的演变,离不开当政者的要求。
因此在原历史上,鞑虏两度入主,儒家思想完全阉割,被抽掉了脊梁骨。
嬴翌需要的,是符合他的意的东西。他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建树,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不会像中的穿越者到古代改造儒家思想什么的,没那资格。自己都不懂,凭什么去改造?生搬硬套?将几百年后自己同样的不懂的东西搬到这个时代来?
何其愚蠢?
他只需要取其中自己中意的,排斥不中意的,仅此而已。
并以此为根,围绕这个思想核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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