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宣室阁,天子刘彻正在挥毫泼墨。要说他的一笔隶书还是写的很不错的,看得出曾经下过苦功夫。
墨质匀称,一气呵成,方方正正锦帛上书写的正是昨日元召所作的词句。
当最后一画写完后,刘彻搁笔,又仔细从头看了一遍,很是满意。
旁边侍立的韩嫣连忙递过一块丝帕,皇帝擦了擦手,随后接过茶来,喝了一口。
“你们两人过来看看,朕的笔力如何啊?”
今日在此伺候的两人就是韩嫣与东方朔了。应声来到案边,细细端详,连连夸赞,直说一个好字!
皇帝龙颜大悦,吩咐去好好裱起来,就挂在这宣室中即可。
“小倩啊,现在,你对那小子的才学可是心服”
“长乐侯出口成章,倚马可待!微臣叹服。”东方朔拱了拱手,态度诚恳。
“朕实在想不透,他那么小的年纪,所作所写竟然都是这么慷慨豪迈的词句,沙场秋点兵!听来真是好大气魄。”
“陛下,人世间本来就分为贤愚高下,长短不等,似长乐侯者,天纵英才也!”
“哈哈!是啊,可惜……那小子年纪太小了,朕还没有办法大用他。”
东方朔与韩嫣对视一眼,重新掂了惦那位小侯爷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有些艳羡。
“何惧白发生!这句话给朕很大的触动啊,朕即将而立之年了,却还没有创立自己的丰功伟业,再不开始,难道还要等到白发之叹吗?”
“陛下何出此言!圣君气象……。”
“好了,你们两个不用来拍马屁安慰朕了!朕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些废话。”
刘彻摆了摆手,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却听皇帝继续自顾说下去。
“昨天在上林苑山道。
话语绵长,情意深厚,三个人这顿酒喝了很久。生死契阔,祸福难测,笑谈间,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呢……!
而距此千里之外,天苍苍,野茫茫,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今年春天来的格外的晚。
气候异常,并不只是大汉中原缺雨水,匈奴人纵横辽阔的疆域内,也发生了旱情。
凛冽的西北风,干燥寒冷,大地裂开了一道道的裂痕,草原上的枯草早已被牛羊啃光了,可是春的绿芽,连一点儿影子都还没有。
大单于羿稚邪抖了抖手中的马鞭,他已经在这草原高坡上伫立观望了很久了。远近几十匹彪壮高头大马上的勇士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这些都是他最忠诚的骑士,“飞火”成员。
自从他杀死自己的父亲夺取大单于之位以来,王庭内外虽然也发生了几次叛乱,但都被羿稚邪用铁血手段迅速的平息了下去。
草原民族千百年来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养成的是服从强者的习惯,谁能带给他们丰富的食物,谁能带领他们不受外邦的欺负,谁就可以做他们的单于可汗!
至于故主的恩情,跟生存比起来,那还重要吗?死去的人,只不过如同草原上的一季荒草荣枯,随风湮灭。
除了那个逃跑的小王子余丹不知所踪,王庭内外的局势早已迅速的稳定下来,几十万铁骑勇士也已宣誓效忠,这些他并不担心。
唯一让他忧心如焚的就是这长生天了。现在不要说草原深处的广袤之地了,就连往年水草丰美的河套地区,水源湖泊也渐渐枯竭。旱情如此,什么办法都没用。
心爱的女人需要那些华美的丝绸,赏赐勇士需要金银珠宝,还有谷物、粮食、铁器……这些都需要啊!
感谢长生天给了一个物品丰富的好邻居,看来有必要尽快去拿些东西回来了!想到这儿,羿稚邪不再观望草原旱情,催动战马,转身回大帐,吩咐侍卫,去召唤各家部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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