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兴致,放下手中的吃食,过来拉着承露的衣袖,撒娇着说道:“承露,承露,我们玩游戏!我们玩游戏!”李承露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温柔而不失严肃地说道:“哥哥你自己先去玩,一会儿我来陪你,我这里有正事哩。”听到弟弟“有正事”,李明堂很知趣地松了手,一个人跑到墙角处,自个儿摆弄起一个木头枪。
甘棠看在眼里,知道这恐怕也是李承露说要种地的原因之一吧。身边带着一个只有五六岁智力的哥哥,需要一定的精力去照顾,哪还有绝对的时间和精力去干别的什么事情?
“明堂哥现在比以前听话多了。”甘棠在一旁对着李承露说道。
还没等李承露回答,李明堂已经在墙角处扭过脑袋,“哈哈”笑着说道:“明堂一直都很听话哩!”
一阵笑声过后,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李承露给甘棠和种天津倒了茶,笑着说道:“明年你俩可都要参加高考哩,加把劲儿,跨过这一步,人生命运就改变了。”
“我怎么听着这话,有些酸溜溜的。”种天津挤眉弄眼地说道。
甘棠有些不满地看看他,说道:“你说啥呢?”
种天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想到李承露可是初中都没有毕业呢,忙打圆场说道:“甘棠学习好,一定能考上;我这学习,恐怕还是两可之间哩。”
“你可不敢过分谦虚。你要是考不上,叔婶付出了多少心血,可饶不了你!”李承露笑着对他说道。种天津全家上下就指望他考上大学,改变命运呢,期望之殷切,可想而知。倒是甘棠,他爸是村长,在南岭这个地面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家庭条件可想而知,压根儿就没有指望她能有多大出息。甘棠偏偏很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怎么,你们谈学习哩?”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门外的黑影中传来,屋里的几个年轻人都是一惊。看到那人走进来,他们几个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李承露亲热地叫了一声:“锁伯!”
来人正是锁山愚。李承露上午去他家,他不在家;下午又去,也没有见到他。没想到晚上的时候,他自己来了。
“坐下,坐下,我晚上到家,听你大娘说,你们回来了。我就琢磨着来看看你们。人还居然不少!”锁山愚在李承露搬来的一张椅子上刚坐下,又接过他递来的一杯热茶。
李承露客气地说道:“锁伯,我和哥哥想着回来了,应该去问候您老一声。大娘说您去镇上了。”
锁山愚不谈去镇上的事情,一边掏出旱烟袋,一边问道:“这回回来不走了吧?”那神态,也分明是不想让他再走的意思。
“家在这里,能往哪儿走?”李承露抬头环视了一圈自己的破房子。
锁山愚点上烟,没顾上吸一口,先咳嗽了两声,听李承露说完,点头道:“哦,哦。”
“哎——锁伯,承露说回来要种地哩,你可待帮帮他,我还真不知道他怎么会种地哩。”种天津在一旁搭腔道。
锁山愚抬头看了看,没有说话,抽了一口烟,脸憋得泛红,脖子上的肉颤动着,烟雾从鼻子里喷出来。
甘棠有些不服气,朝着种天津讪笑道:“你以为你会种地?比起承露,恐怕还差一截子哩!”
种天津急得脸红脖子粗,指着甘棠,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说道:“你——”
李承露倒是泰然,平静地说道:“不会种地,可以学吗,现在的年轻人,真正的种地把式,能有几个?不比你们那一代人了,个个都是种地的好手!”李承露夸锁山愚那一代人是种地好手,是从心底里发出的声音。他觉得能把一个行当干到极致的,都是好样的!
“可种地不挣钱呀!我爹妈都是种地好手,日晒雨淋的一年到头,收入还不够我的学费哩!”种天津摊开双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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