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猜的没有错,好几天过去了,李承露并没有回答师父师娘提出的问题。二姐去学校了几天,马上又该回来了。师父还想再问一下,被师娘打断了。她知道李承露看不上招招,也不想为难他,而凭自己这个家业,还愁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上门女婿?原来想着承露这孩子是看着长大的,人很实诚,将来把家业托付给他,他不会胡搞,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其实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她心里可能会对承露有一点意思,但并不会强烈。她还是一个懵懂的孩子,对自己的人生道路还没有看清楚。
终于,李承露向师父师娘坦白说道:“师父师娘养育我们兄弟四年,我们会一辈子记住。只是父母的坟墓还在南岭”
“回去吧,承露还是个孝顺孩子。”师娘望了师父一眼说道,师父低着头,始终没说一句话。
给师父师娘磕了头,李承露就带着哥哥一起回了南岭。走的时候,李明堂还恋恋不舍,哭着不想走,引得师父师娘都落了泪。他们一直把承露兄弟送到村口。
往南走了二十几里路,到了北邙山脚下,李承露回首看去,北岭村已经小的看不清楚。他知道,翻过北邙山,自己的人生就要走上一条新路了。以后的自己,将是一个真正的成年人,虽然自己只有十六岁,在农村这个年纪,已经有结婚的了。前一段时间,甘棠和种天津来看他的时候,还说起过,班里有同学家是洛县城关的,可能要拆迁,几个同学都退学回家结婚了。其中一个女同学是洛南一个村子的,离县城隔了一条伊水条洛水,也是山里的村子,从衣着上看,家庭条件应该也不怎么地。正好有这么个机会,就趁机赶上了这波结婚潮,周岁还不到十七岁,已经抱上了娃娃,男人家里也欢喜,户口上多了两个人,能多分不少钱哩。
李承露没有这样的福气,生在了北邙山下,又不是个女人,不能趁机嫁出去,然后靠着拆迁分红改变命运。他有的只是自己的一双手,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来看了看,黑糊糊的,一层厚茧,看着看着自己又笑了。有这双手,自己还年轻,咱是个男人呀!“这座大山,我要翻过去!我要征服你!”他在心里说着,嘴里也喊了出来。吓了李明堂一跳,他有些吃惊地看着弟弟,不知弟弟这是怎么了。李承露拍了拍哥哥的肩膀,示意他自己没问题。
到家时天已经有些黑了。李承露在村口遇到了从镇上回来的蔺铜驼。四年过去了,他的驼背看起来还是很硬朗。“蔺叔,从镇上回来了?”李承露热情地打招呼道。
蔺铜驼把驼背压下去,抬起了头,一双有力的眼睛中透出几许漠然,他还没有认出对方来。有些疑惑地说道:“小伙子,你是?”
李承露“嘻嘻”笑着说道:“叔,你认不出我了?我是承露呀!”
驼背的眼睛闪了一下,头抬得更高了,脸上布满了憨厚的笑容,说道:“是承露!长高了,变样了,我这个驼背没有认出你来。”
“天黑,看不清楚。”一旁的李明堂说道。
蔺铜驼手扶住三轮车,抬了抬驼着的的脊背,笑着说道:“现在看清了,这是明堂!”转过身子,对着李承露说道:“承露,你们这是回来看看,还是?”
“我们在外边了几年,但终究不是办法,想着根在这里,就回来了。”李承露说得诚恳。
蔺铜驼和他说了几句,推上三轮车回家去了。到家车子没有卸下来,就先嚷道:“绣裙!绣裙!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严绣裙正在做饭,没有搭理他,一双眉眼剜了他一下,目光中透出几许嫌弃。
驼背愣在了原地几秒钟,看到她似乎刚开始做饭,不知道在家一天都干啥哩?可他不敢问出口,憨憨一笑,带些诡异地说道:“我刚才回来,在村口遇见承露和他哥明堂了。你说说,两个小家伙,几年不见,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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