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并不是什么生死大仇,都为石堪麾下部将,其中一个名为游垠,乃是广平豪族游氏族人,另一个名为郭时,原石赵荆州刺史郭敬的从子。
至于他们争执的缘由也很简单,游垠所部驻于漳水上游,其部下饮马放汗之际,有十几匹战马脱离了马群,跑到了下游郭时所部营地中而被郭时的部众截留。游垠派人索要无果,结果双方部众便在漳水附近打斗起来,死伤近百人。
类似的小摩擦纠纷,在邺城附近屡有发生,原本也只是寻常。但要命就要命在今次参与的双方都不是什么弱类,原本不过十几匹马的得失,越闹越大,最后发展成为双方各拥上前的部众对峙于漳水,眼见就要爆发大战。
石堪在得信之后,心内也是吓了不轻。
最近襄国的战事越演越烈,石虎麾下兵力毕集,甚至引入一部分鲜卑助力,似要在短期之内彻底解决掉程遐。而程遐近来也是频频告急于石堪,希望他能出兵相救,甚至不惜兵权尽予。
而南面也并不平静,小貉子沈维周集结淮南兵力大举北上。虽然此前集众商议此举最大目标应是盘踞河洛的桃豹,但保不齐那南贼胆大包天,直接引众继续北上撩拨挑衅。
在这种南北局面都将要发生大变的情况下,若是自己所部爆发内讧,简直就是吸引人来攻打啊!
所以石堪也忙不迭亲派使者,将这两人招至府内,想要略作说和,缓和矛盾,平息这一件纠纷。
可是说了大半天,这两人态度却丝毫不见软化,反而因为彼此当面而更加剧几分。
石堪这会儿也是烦躁不已,冷哼说道:“如今南北都纷争,我辈唯有凝聚如一,才可暂保安生。你们两人,都是生民推崇托庇的英类,结果却为区区十几匹畜生得失而失和,刀弓相向,若要传扬于外,是要让人笑我魏国无人!”
“大王息怒,末将绝非狂悖无视主上之徒,但游贼实在欺人太甚!此獠潜卧乡土,藏奸野途,此前便屡屡使人扰我驻防”
郭时听到石堪这么说,收回怒视游垠的视线,转而面向石堪拱手说道。
“狗贼住口!若是言道旧怨,你所部乌丸胡丑早前”
游垠闻言后更是大怒,直接从席中跃起破口大骂。
“够了!”
石堪见状,蓦地倾身抖手将手中酒杯摔落在地,继而怒吼道:“今日召你二人府下相见,就是为了调和事端,不再争杀,少伤人命。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速速给我滚出府去,滚回驻处分个生死,来日我再出面收拾残局!”
眼见石堪陡然爆发起来,席中众人俱都一愣,尤其那两个当事人,怒容呆滞而后消散,神色变幻不定,又过片刻后才分别拜下,口中连呼不敢。
“往年旧怨,俱都不提。近日因何纷争,我也已经有耳闻。游君所失战马,稍后往馆陶牧场自去补取。郭时你所部杂多,管束不易,稍后清漳营垒分你三座。”
看到这两人都被震慑住,石堪才徐徐吐出一口浊气,继而又说道:“此事至此完结,你们各自约束所众,若再暗中起衅,我必严惩不贷,明白没有!”
“末将不敢,谨遵大王口令!”
那两人闻言后忙不迭说道,也怕再坚持下去会彻底激怒魏王。当然这也是因为魏王语调看似凶狠,但其实也是对他们各有补偿,算不上是吃亏。
至于殿上其他人,此时目光也都微微闪烁,甚至于觉得这两人如此作态争执一番便各有所得,也是一个求取好处的方法。
“都退下吧!”
石堪摆摆手,不耐烦的让这几人俱都退下去,继而整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倦色,幽幽长叹一声。
他怎么会不清楚这件事处理的不好,简直就是在和稀泥,非但不能收取警示之效,反而要自己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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