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一条商标,你的抽水马桶刻上独家标记牌子,让民众牢牢记住。市面上若出现任何其他的抽水马桶,民众便知道那是仿冒的,谁还能和你竞争?”杨绍又抛出一道令盐商们蠢蠢欲动的法宝。
盐商黄建白稍加思索,眼中的疑惑之色骤然消失,闪出了贪婪的光芒。
他扫视其他几个盐商一眼,急忙喊道:“我竞价,不过,这抽水马桶可卖多少钱?”
制作成本,他看着材料,马上就估算出了,无非是一些木料c毛竹c油纸之类,值不了多少钱。
杨绍眼中闪着精光,淡淡的笑道:“若用木料打制,卖给达官贵胄和富商大户档次不够,所以我表哥后续还会设计陶瓷品。主推陶瓷抽水马桶,一百两一套,包括水塔c水管之类和安装费。木料制作的就便宜多了,算十两一套,利润薄一些,好在销路更广。”
一百两一套?
韩文镜c史可法和王辰全目瞪口呆,即便不是商人,他们也意识到,这是暴利啊!
郑元勋c黄建白等盐商们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一个个快速盘算,眼眸逐渐绽放出了贪婪的光芒。
一百两的确很贵,然而对于富商士绅而言,完全出得起。对那些拥有成千上万亩的大户来说,也不是多么豪奢的东西。
放眼两千八百多万人口的南直隶,几百万户,只需一千户人家安装陶瓷抽水马桶,就能入账十万两,这还没算木料抽水马桶,更没算紧挨南直隶的浙江和江西和其他省。
要发财了!
盐商们的脸上很快露出震惊之色,仿佛看到无数的银元宝朝他们滚滚而来。
不过,他们可是精明的商人,互相间看向对方的眼神变的古怪起来。
专利和商标排斥别的商家,谁拿到这两件法宝,无往而不利。拿不到的,想从中分一杯羹可就千难万难了。
“我也竞价。”郑元勋急忙大喊。
“我竞价!”郑元勋的二弟郑元嗣不甘落后。
紧接着,郑元化和郑侠如高声大叫,郑家四兄弟纷纷出手。
长期住在扬州的大徽商常承泽明知竞价是个坑,也忍不住的往火坑里跳,憋着嗓门道:“怎么个竞价法?竞价之后,我等还要看看抽水马桶的实物,就请韩大人在府衙安装一套如何?”
韩文镜含笑道:“这是当然,现场演示,必须要做的。”
杨绍看着一众盐商的反应,眼中闪烁着精光,抽水马桶应该能卖出去了。
大明的夫人小姐们,达官贵胄们,将陆陆续续不再饱受马桶的气味。
很多杨绍习以为常的东西,这时代的人无福享受,他觉得有必要让人们开始享受一些文明的成果。
富人用陶瓷马桶,一般平民也将有机会享用木料马桶,这是富人和平民的区别。
世上永远没有绝对的公平,杨绍前世即便做到了副总经理,也是个帮人打工的。如今炮制抽水马桶出来,富者享用的同时也掏出不少银子,运用得当,便能造福更多人,这是公平的另一层含义。
他不由的想起曾经看过的许多侠客故事,大侠靠拳头劫富济贫,虽然让人很爽,拳头却破坏了规则与法,比拳头大小本身就是更大的不公平。
不过杨绍又想到,在规则与法度荡然无存的时代,拳头又是硬道理,是支撑规则与法度的基石,也是相对公平的保障,就看怎么用了。
安装抽水马桶的过程是繁琐的,杨绍毫无小衙役的姿态,当然了,也没有包工头的嚣张气焰,只是平心静气的指挥一众衙役干活。
衙役们有的在院墙外挖池子,有的跑出去找工匠制作糯米砂浆,有的切削毛竹的接口。等糯米砂浆到来,便埋设里面贴了油纸的竹管,从男厕接到外面的粪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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