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厅堂,杨绍特意嘱咐韩文镜:“我要十五个衙役帮忙,必须有张大发,因为他干活力气大。”
“可以。”韩文镜斜睨他一眼,那犀利的眼神仿佛一下看穿了杨绍想要借机整张大发的心思。
“去班房把戴建叫来。”
韩文镜吩咐门子,等门子走开,低声道:“你到底有多大把握?若让我沦为笑柄,大牢伺候。”
“你选定一个方向,就要毫不犹豫的走下去。哪怕我表哥的奇物不能成功,你就不能自己钻研?这才是实干精神。”杨绍笑了,笑容轻淡:“当然了,如果我表哥都不成功,你再怎么钻研,也是白费力气。”
韩文镜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他还想做出成就,和大明所有的文官一样,拼命往上爬。
如果爬到了巡抚的位置,会再拼命的往上爬。
到了朝堂之上,还没到头,内阁的椅子总会想着去坐上一坐。
真有那么一天,内阁首辅的交椅又会进入视线。
这便是大明文官一生的奋斗历程,有的人成功了,临老时天天回味那一步一步的登阁之路。
多数人坐不上内阁首辅,也不会悲哀,充分享受奋斗的过程,一生足矣。
韩文镜最看重的其实并非一万两,也不是帮史可法筹款,而是杨绍关于专利和商标的提议。
这可是一项冠冕堂皇的税收来源,如果成功了,他必被朝廷关注。若朝廷和其他地方争相模仿,国库财源广进,他就立了一个大功,奋斗前景一片光明。
他是在赌自己的前程!
即使失败,也少不了几两肉,韩文镜担忧的只是颜面和前途。
不过,当他想到自己竟将前程压在杨绍的一张嘴巴上,看着对方的衙役服,浑身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难怪被州县官们当傻子看。
不一会,门子领了一群皂班衙役过来,皂班班头戴建恭敬的朝韩文镜点头哈腰道:“大人有何吩咐?”
“杨绍办事,你们听他差遣,不得有误。”韩文镜淡淡道。
望着韩大人波澜不惊的脸色,戴建一阵发懵,脑子里轰轰乱响,张大的嘴巴合不过来。
杨绍他是知道的,壮班的小衙役,声名狼藉。
皂班衙役可比壮班体面多了,怎么也轮不到壮班差遣皂班吧?
更匪夷所思的是,韩大人竟要他也听一个壮班衙役差遣,这是哪门子怪事。
“戴建,你耳朵不好使?没听清大人的话?”门子发懵之后,率先醒过神来。
作为韩大人厅堂的门子,耳听八方,眼观四路是最基本的本事,若连这都做不到,门子也不用当了。
“是,小的遵命。”戴建深吸一口气,弯着腰把脸转向杨绍,腆着笑脸道:“戴建听候杨公差的吩咐。”
“听我指挥行事。”杨绍言简意赅,目光盯向獐头鼠目的张大发,露出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
张大发却头皮发麻,一路阴沉着脸走在最后面,出了府衙,往杨绍的新居行去。
关于杨绍买大宅的事,这几天在府衙闹得沸沸扬扬,知道的人无不艳羡。
凭那座宅子,杨绍即便是个衙役,也能讨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啊。
“杨公差,听说你表哥长了一双神仙手,能把人画的一模一样。有这样的表哥,难怪韩大人看重你,再过些天,老哥哥恐怕要给你挪个位子啰。”戴建阴阳怪气的笑道。
杨绍一人在前,没有回头,大咧咧道:“你那位子,恕我没兴趣。”
皂班班头,在戴建眼里风光体面,杨绍还真没放在心上。
戴建这才放心,跟着杨绍进了新宅子。
通过阔气的大门,进去前院,望着鳞次栉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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