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嗤笑一声,“赌场哪里来的底气,敢和少府家令打官司。”
钱富悄声说道:“夫人不清楚,很多人都眼红少府家令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打官司,赌场固然落不到好处,少府家令自己也会伤筋动骨,说不定就被对手拉下来。所以两边其实都不想打官司。”
投鼠忌器!
顾玖了然点头,“那个混账,跑路之前卷走了多少钱?”
钱富说道:“差不多三万两,还翻了少府家令的房,好几幅名师字画被卷走。还有一个价值千金白玉棋盘,也被卷走。另外,少府家令放在房的南城门外项目的股权也被偷走了。”
顾玖冷哼一声,“股权认也认人。那个混账莫非以为偷走了股权,就能拿分红吗?”
“少府家令如今也是焦头烂额。一边是几个儿子吵着分家,不肯承担债务。一边赌场天天派人上门催账。公事上,不少人都准备利用此次机会,将少府家令拉下马来。”
顾玖想了想,吩咐许有四,“印刻那个混账的画像,各个点发下去。一旦发现这混账玩意,直接捆了送京城。
另外钱公公帮我打听打听这个赌场的背景,是哪个贵人在背后当靠山。
还有,替我盯着少府那边。本夫人不希望少府家令换人来坐,至少五年内不希望见到那个位置换人。”
许有四领命。
钱富却皱起眉头,“夫人打算插手此事?殿下都不打算插手。”
顾玖冷着脸说道:“殿下不插手,是因为要避嫌。少府家令干什么的,是替陛下管钱管产业的大总管。一个皇子插手少府家令的事情,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钱富又说道:“可是夫人和殿下利益相连,夫人插手此事,就等于大殿下插手了此事。陛下怪罪下来,大殿下照旧吃不了兜着走。”
顾玖哼了一声,“钱公公,你错了。”
钱富不明白自己错哪里。
顾玖很有耐心,“本夫人的身份是皇子妻,更是四海商行的东家。本夫人同少府家令的关系,不光是长辈和晚辈,更是合作伙伴。剥离皇子妻的身份,本夫人难道就没资格过问此事吗?”
是的,就算剥离了皇子妻的身份,顾玖还是颇有影响力的四海商行东家。
可以说,顾玖如今在京城圈子里混,已经不靠刘诏赋予的皇子妻身份。
她自己可以代表自己。
她自己的影响力,足以压过皇子妻这个身份。
这就是她插手此事的底气。
她不想少府家令换人来坐,就和她不想新民县换个县令的心情是一样的。
她的计划,她的商业版图,需要新民县县令和少府家令这两个人配合。
这两个人,换了任何一个,都对她的计划有着巨大的负面的影响。
换个人上来,就意味着新的利益分配。
每一次利益洗牌,就是一次不见硝烟的腥风血雨。
顾玖花费几年时间布局,好不容易建立起一个完整的利益链,结果就因为某个位置换人来做,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
MMP,真以为她没脾气吗?
少府家令的长孙,她来收拾。
这个混账玩意,不管是被人算计,还是自己主动跳坑,都很欠。
很欠的人,要怎么收拾?
顾玖对许有四说道:“找到少府家令的长孙,不急着送到京城。直接给我送到矿山,先做一年矿奴再说。别让他知道你们的身份,就让他误会自己是被卖做矿奴。”
许有四躬身领命,丝毫不觉着顾玖的决定有任何问题。
他还笑嘻嘻地问道:“要不送到最辛苦的煤矿?”
“随便!保证他不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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