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提着篮子,有人问道:“公子,您现在还要来卖这些零嘴吧?”
小萝卜笑眯眯地道:“我虽不缺钱了,可是怕大家太无聊啊。”
“有东西吃的时候,嘴巴就不得空,不得空的嘴巴,就不会乱说话了。”
他话一落,响起一阵阵笑声。
那边几个生脸色铁青,想回几句,可小萝卜还不过是个孩子,和他吵架也太有失风度了。
“今天燕京讼行是哪个人上的?”有人问道。
“是梅先生。他以前是牧会长的学生,现在牧会长做了会长,他就顶了牧会长,做了赤霄院的院长。”
“他啊,那郑先生呢?牧琰都做会长了,郑先生还在做先生吗?”
话落,有人喊道:“人来了。”
梅中平三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子中等,嘴唇薄薄的,左边嘴角边有颗痣。
“梅先生,您一定要赢啊,为我们男人争面子。”
“绝对不能让她们赢了。”
“对,什么女子权益,简直就是跳梁小丑,荒谬至极。”
梅中平含笑拱手,并没有表态,步伐轻盈地进了府衙。
杜九言站在中堂,也朝梅中平看来。她没见过这位讼师,但听说是牧琰的学生。
从申道儒离开时牧琰的态度可见道,在燕京不存在师生情。还不如西南,至少在西南大家还是尊师重道的。
“杜先生,”梅中平和吴典寅行礼,又转道来和杜九言行礼,“能和杜先生同堂辩讼,实在是荣幸。”
杜九言穿着讼师服,但是叶柔帮她改过了,中间收腰下面是裙子,虽和原来的区别不算很大,但和梅中平一对比,就知道她是这一件女式的袍子。
梅中平第一次看见,目光眯了眯。谁能想得到,有一天他们讼师站在公堂,会和女人辩讼呢?
作为讼师的杜九言的能力,无可诟病。可到底是女人……
杜九言抚了抚自己的裙子,含笑道:“彼此彼此!”
鼓声响起,大堂内外都安静下来,门外,柴太太几个人靠门边站着,她们一早就来站着最好的位置。
“升堂。”吴典寅敲了惊堂木,道:“进榜胡同的人命案,今日正式开堂。”
“原告以及原告讼师可在。”
庄应从门外弓着腰进来,跪地叩拜道:“小民庄应,叩见大人。”
“你所告是何?”
庄应呈上自己的诉状,喊道:“小民乃死者袁义朋友,前些日子得知他突然猝死,我万分悲痛惋惜,可事后小民又觉得事情蹊跷。袁义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猝死,于是小民去保障堂找袁义发妻质问,不成想她吞吞吐吐,一副心虚的样子。”
“小民更加认定袁义的死另有内情。所以,就请人代写了诉状,请燕京讼行的梅先生出面,替好友袁义辩讼,还袁义一个公正,杀人者偿命……”说着,一双眼睛愤怒地盯着杜九言,“而包庇合谋者,也决不能轻饶宽恕!”
说完,庄应磕头,“请青天老爷秉公办理,给袁义做主,还袁义公正。”
他一头的汗,这话背了三四天了,临了上堂前,申道儒还逼着他演练了一遍。
还好,他按质按量的完成,没有漏字少字打磕巴。
杜九言听着,由衷地赞赏道:“庄相公背的很溜,这个案子你告的很诚恳了。”她说着,目光朝外投去,就看到申道儒一身灰色的袍子淹没在人群中。
她冲着对方一挑眉。
申道儒也淡淡然冲她略拱了手,兴致盎然地听着。
“既如此,原告讼师呈堂辩讼吧。”吴典寅道。
梅中平拱手应是,上前来行礼,道:“在下燕京讼行梅中平。”他顿了顿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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