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哈哈笑了,“吴大人,您哪是被人泼脏水,您本身就是个臭水沟!”
“放肆!”吴文钧道。
廖征继续忙和稀泥,“这案子怎么辩着辩着,就拐了个弯?本官怎么听不明白了?”
“大人,这就让您听明白!”
杜九言道:“几日前,我在金嵘家中找到了一份,带着密码的纸,我很怪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她给大家看,大家都看不明白,“但好在,我们有聪明人,猜到了可能性。于是我托人去都察院查证。”
“这些数字,是年月日以及贪污的钱数。金嵘,是吗?”
金嵘回道:“是!”
“这上面贪污的日子,都很吻合,但是不吻合的是,他所得的银两不对。尤其是邵阳水利,按道理,三十万银,他和邱文力应该一人十五万,但实际上他只拿了四万,而邱文力的卷宗中,记录的则是十万。就算邱文力的钱数是对的,那么剩下的钱去哪里了?”
“吴大人,您知道余下的十六万去哪里了吗?”
吴文钧道:“你在办案,何以来问本官。本官不知你想说什么。”
“金大人,那就劳驾你告诉他!”杜九言道。
“四年前,是吴大人写信吩咐卞大人,将六十万分两次给邵阳。”金嵘豁出去地道:“事后,钱从户部到邱文力手中,邱文力让人藏在土地庙,他让人一点一点取出来,送去了吴家。”
“其中十六万两,都给了吴大人,至于吴大人又给了谁,我就不知道了。”
吴文钧走下来,指着金嵘,“你空口无凭,立时翻供咬人,你的话还有可信度?”
杜九言道:“他的话当然有可信度。”
杜九言从金嵘怀里抖出一封血,大声读道:“我有罪,但吴文钧更有罪,今日,他逼我自缢灭我之口,他日为鬼为魂必不会轻饶他。”
喧哗声更大,大家都在外面嗡嗡议论起来,指着吴文钧低声骂着。
“吴文钧,你可认罪?”杜九言忽然大声道。
所有声音静止下来,大家都看着杜九言。
吴文钧怒道:“你休要信口雌黄,我何罪之有。”
杜九言将手中的血丢在吴文钧的脸上,“那我就来帮你数一数。”
“你不忠,享高官厚禄,得圣上信爱,你却不谋其职为君分忧,而利用职务之便,贪赃枉法!”
“你不仁,水利银款,涉及一方民生,多少百姓性命相系,而你却视而不见,搂钱敛财!”
“你不义,邱文力和金嵘与你结党,虽违律可他二人对你忠心耿耿,而你却只顾自己性命,逼死邱文力灭他之口,威胁金嵘诱他自尽。同僚无辜,你为自保乱泼乱咬陷害忠良!”
“此三,为官你结党营私,为人你凶残成性,为友你毫无仁义!”
杜九言拍了桌子,喝道:“吴文钧,你就是个人渣!”
她逼视着吴文钧,紧紧盯着他。
吴文钧后退,再后退,贴靠在高大的桌案上,头顶上是明镜高悬,他面色苍白,唇瓣抖动,指着杜九言喝道:“你……”
“吴大人,还要狡辩吗?”杜九言再道。
吴文钧发软,额头上都是冷汗。
“贪官!”外面有人喊道:“吴文钧,你就是个人渣,你不配做人。”
“你去死!”
有人朝里面丢了一只鞋,随后又是一只鞋砸了进来,砰地一声,滑在任延辉的脚边,他脚一手眉头微蹙,喝道:“将门关好!”
“不用关。”鲁章之堵了任延辉的话,“任阁老,你我在听讼,就不要轻易干涉公堂之事。”
任延辉还要再说话,安国公和他低声道:“稍安勿躁,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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