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那天,杨长胜请杨长弓来家里喝酒,杨长弓去了。据杨长弓说当时两人聊的很好,决定以后都不吵架打架了。
两个人都喝醉了,还抱头哭了一通。
这一点,杨长胜的儿子杨坡也能作证,当晚两个人确实都哭了。
正月二十一,杨长弓回请杨长胜去家里吃饭,饭菜是杨长弓亲自做的,三菜一汤一壶酒,两人从中午喝到下午。
杨长弓醉了一轮,第二轮刚喝上,忽然杨长胜就捂着肚子喊疼,倒在了地上。
他当时酒都吓醒了,让杨三强去请郎中,可不等杨三强出院子,杨长胜就断气了。
这个时间,当时有同村杨长安可以作证。
杜九言看了验尸记录,杨长胜死于断肠草,一种在山间乡野很容易找到的草,夏秋采摘晾干,可以磨粉也可以直接用,用于外敷治疗一些湿疹等皮肤病以及活血化瘀等功效。
若人服用一定剂量后,会当场毙命。
除此以外,杨长胜身体很好,没有内外伤,唯一的死因就是服用了断肠草。
而通过辨识,断肠草碾碎后的粉末是在杨长胜的酒里。
所以,里长报官后,焦三查探了现场,就将杨长弓带回了衙门,因为他是鳏夫,儿子和儿媳吃了午饭出去干活,当时家中只有他一人。
所以,邀请杨长胜到家吃饭的杨长弓,便是唯一凶手的可能。
现场查探的结果,桌子上两副碗筷,现场并没有第三个人来过,杨长弓也证实,一个下午,只有他和杨长胜两个人喝酒聊天。
“看出问题了?”江吏问道。
杜九言摇头,“没有。是一个清晰的投毒杀人现场。”
因为,如果是第三人投毒,除非精准地放在杨长胜的酒杯里,若放在酒坛子里,杨长弓不可能没有事。
更何况,通过将酒坛子里剩下的酒喂狗后的反应,狗依旧活蹦乱跳,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但有第三个人进来,杨长弓不可能一无所知。
“就是。”江吏道:“这个案子非常完美。”
杜九言将卷宗放回去,和江吏告辞出来,去找焦三。焦三见到她问道:“看过卷宗了,接还是不接?”
“除了断肠草外,其他没有疑问。”杜九言道:“三爷没有找到剩余的断肠草吗?”
焦三道:“没有,杨长弓家和杨长胜两家都没有。这件事我还要再审一审。”
“嗯。”杜九言道:“那三爷您忙着,我回去了。”
焦三点头,道:“你不接了?”
“我觉得剩余的断肠草是关键。找到了应该就能定案了。”杜九言道。
“那我这就提审杨长弓,他娘的还闹着请讼师,看他现在和老子怎么拖。”
杜九言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三爷,这位杨长弓以前是做什么的?卷宗只说他出去做买卖,卖药的?”
“酿酒的。”焦三道:“他用山泉酿酒,酒卖的还不错,小有家资。”
焦三说着走了几步,忽然杜九言追了上来,“闲着也是闲着,我陪您一起去审审看。”
“怎么,你不会又有兴趣了吧?”焦三搭着她的肩膀,嘿嘿笑道:“说老实话,我还真希望你接。我查完你再过一手,就肯定不会有冤假错案了。”
杜九言扬眉道:“三爷认识我以后,思想上了有了很大的进步。您现在也算是个正直的人了。”
焦三哼道:“我一向是个正直的人。”
两人去了牢房,杨长弓关在第一间,人很暴躁,来回地在牢房里走动,时不时停下来捶着墙,吵吵嚷嚷。
杜九言打量着对方,四十几岁的年纪,生的膀大腰圆,很魁梧。面相就是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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