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哪里来的这么多卷宗?”
“前几日在衙门看完,觉得案件具有代表性,我就默写下来,顺便练字。”杜九言指了指卷宗,“效果不理想。”
要笔试,她这一手毛笔字本来还不错,但和古人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陈朗很惊讶,拿起一卷看着,跛子下衙回来,进门也翻了一卷,看了几眼漫不经心地道:“这字,和你不般配。”
“等我默完,就般配了。”杜九言埋头继续,陈朗失笑,出门又折道回来,递了一本字帖给她,“你试试,这字体适合你。”
杜九言翻开,扬眉道:“柳体?”
“颜体柳骨。你的字颇有骨力,加以时日必有精进。”陈朗道。
杜九言点头,“先生夸的我好开心啊,那我就听先生的。”话落,埋头继续默练。
“先生走吧,再夸她要上屋顶写了。”跛子拉着陈朗出去,“怎么就那么自信呢。”
陈朗哈哈大笑,道:“不自信,就不是杜九言了。”
……
钱道安拿到批文,兴高采烈地回来,窦荣兴和宋吉昌在下棋,听见脚步声纷纷转头看他,齐声问道:“何时开堂?”
“明天。”钱道安挥了挥手里的卷宗,“明日你们和我一起去。第一次,有些、紧张。”
宋吉昌点头,“肯定要去。”
“那我要去喊九言一起,她肯定也想看的。”窦荣兴说着起身,宋吉艺道:“我、我、我也、也去。”
钱道安没拦着,他要证明自己,压那小子一头。
让他叛逆,目中无人。
“喊什么,她这都十一天没来了,分明就是利用完了想甩开我们。”宋吉昌怒指着窦荣兴和宋吉艺,“看你们没出息的样子!”
“九言不是这样的人。”窦荣兴拉着宋吉艺去了鸡毛巷。
“随他们吧。”钱道安眼皮子跳了跳,“我再去准备准备。”
三尺堂的第一桩讼案,必须要赢。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五个人分别换上新衣,钱道安戴上外青里白的讼师帽,着一身天青色长袍,脚上是暗纹压花的官靴,立在正堂。
宋吉昌搬出祖师爷的画像,放在供案上。
五个人焚香祭拜,整理衣冠后,郑重去了县衙。
周人好讼,百姓最喜欢看讼师打官司斗嘴。所以衙门开堂一般是公开的,许多闲人百姓没事就去看热闹。
这比听看戏热闹多了。
“九言怎么没有来。”窦荣兴四处找着,并未看到杜九言。
“她来了又不能上公堂。”宋吉昌白了窦荣兴一眼,“快进去,别耽误时间。”
咚咚咚!
鼓声响起,激荡耳膜,一排杂役立在正堂,明镜高悬之下,坐着一身绿袍的邵阳县丞付韬,他今年五十左右,个子高瘦皮肤微黑,看人时面露微笑,鹤骨松姿!
“付县丞果然不同,这身气质可不是一个八品能有的。”窦荣兴站在门口看着,拉了拉钱道安的衣服,“道安兄,别紧张。”
左侧传来一声讥笑,五个人就看到郭润田带着的童,正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们。
“你笑什么,信不信我揍你。”宋吉昌怒道。
童吐着舌头,低声道:“孔夫子面前卖《论语》,不自量力。”
“公堂上,休要胡闹。”郭润田拂袖,大步进了堂内。
宋吉昌大怒,叮嘱钱道安,“钱兄别怕,一定旗开得胜!”
“肃静!”吏吼着,“原告何在,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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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五啦,一周过好快!
钱道安小哥哥要用他的脸拖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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