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面具下,他的表情还是令人难以捉摸。
晗说:“我知道你善良,不想取我性命”
“凭什么要为你破例?”
他说:“你若是不保我,才是破了例。”
“何意?”
“大公主终日换面首,的不胜枚举,也有被关在冷宫里郁郁而死的。圣上性格不羁,宫人也多有平白殁了的。而那些皇子和庶公主们,地位虽比不上嫡出,却也并不顾及下人的命。唯独你,在偌大皇宫之中清清白白,独善其身,可曾想过会因此事而枉害了一条人命?”
他似是随口一说,却是宫殿闭口不谈的密辛,也是我自认为与母皇等人的本质区别。
良善,公允,我一直以此为立身之本。
“住口!这种话你也敢乱说?!”我伸手捂住他的最,压低声音,只觉得难以置信。
母皇素不喜人妄议,眼下晗用不羁这个词,也不过是手段狠毒的委婉说法而已。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外人听到,说不定就会让乐师晗脑袋搬家。但浴室里只有他和我两个人,并没有旁人听见。
他对我倒是真不见外啊
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平日里,我的师傅什锦也恬静优雅,但她也偶尔会说些惊世骇俗c大逆不道的言论来。我觉得,他们这样才是有志之士应该有的反骨。
唯独意外的是,乐师的地位低下,终日弹琴赋曲,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转念又想到下午他走几步路都能虚弱的模样,再看现在的神采,完全判若两人。
难道他之前的样子,都是骗人的?
我看他的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警惕和审视。
他坦白道:“我只是乐师,领宫中俸禄,并不想牵扯到你们的斗争之中。对外孱弱的样子是伪装,否则总之我只想在皇宫之中,独善其身。”
我听明白了他话的意思。
什么独善其身,他不就是担心声音好听,身强体壮,万一皇姐要他蒙面侍寝
要知道皇姐凶猛起来,连牛都试过
说不定真的会在饥不择食的时候,对一个丑乐师下手。
我沉默半晌,好奇看着面具后的人:“那你的脸”难道也是伪装?
他微笑着说:“胎记,从到大都这样。我只在幕后弹琴,倒也没什么麻烦。”
“那你以后别脱面具了,一直戴着吧。”
用膳前,皇姐的凰令就已经到了。既然是被赏赐的人,自然有相应的规格。
晗被安排住进离我主殿不远的徜雪院里。徜雪院不算大,但书房伙房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菜圃,能够自己养鸡种菜。
夜晚,这座闲置多时的院落,终于点亮了灯火。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一直纠结到了晚上亥时,一咬牙,还是来到了晗住进去的院子。
宫人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我出现并没有让她们手忙脚乱。
只是脱下外衣的时候,我整张脸都红得不像样。
熄了灯,只在屋中留几盏灯。
灯罩都蒙着红油纸,让屋中的一切都掠上红色氛围。
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旖旎了。
宫女打算继续服侍我,也有专门教导如何行房的女官等候在侧。按理说,她们会寸步不离,就像皇姐那样,完全不用顾忌她们的存在和目光。
但是众目睽睽下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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