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曜正要拒绝,耳边就传来了鱼巧巧不争气的声音:“这太好了,阿姊,咱们可以在水上看风景耶!”
这一声清脆如黄鹂般的嗓音,引得杨思训一直停放在李曜身上的目光立刻挪向了鱼巧巧。
只见这是一个豆蔻年纪的少女,穿着一袭簇新的浅碧色齐胸襦裙,头上用象牙簪绾了一个不大正规的道髻,大而灵动的杏眼,黑白分明,五官小巧玲珑,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蛋上还有两个酒窝儿,额前整齐的刘海含带着几分俏皮,单论相貌来讲,自然无法与李曜这种绝代佳人相提并论,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儿。
杨思训看得心中怦然一跳,不过这一声“阿姊”,倒教他感到有些奇怪,若为姊妹的话,两女的相貌和气质,差异着实太大了。
杨思训收敛目光,向一旁的李曜纳罕道:“原来这位就是令妹,还真是个活泼的小女冠呀。”
李曜尴尬的笑了笑,忙不迭地解释道:“她是贫道的贴身女伴,还没有入道,我们关系密切,故而常以姊妹相称。”
杨思训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把手一扬,做了个请的姿势,热诚地道:“还请小李道长及各位上船吧。”
话音一落,满脸兴奋的鱼巧巧便朝那画舫跑了过去,惹得许多人发出会心的笑声,相较于貌似高冷的李曜,鱼巧巧显得特别可爱讨喜,但在李曜心目中,鱼巧巧就是一个小麻烦精,见此情形,她只得认命地说道:“那就叨扰杨参军了。”
李曜跟在杨思训身后,通过一张跳板上了画舫,打量四周,李曜不由暗暗惊叹,这画舫虽然只有单层,却极为敞阔,长度也有二十余米,其容量足以载下四五十人,对于灵云池这种看起来平均深度不过一米五的湖泊来说,已然濒临了行船的上限,而画舫的装饰也是异常奢华,花雕作壁,轻纱作幔,饮食休闲器具一应俱全,但最令李曜感到惊奇的,却是五名手扶船桨、皮肤黝黑的昆仑奴。
杨思训笑道:“不瞒李小道长,这四个健奴都是家父从江南买过来的,水性皆为一流,莫说掉进这池里,即使落到海里,他们也能把人捞起来。”
李曜一阵无语,这么浅的水池,只凭她这样的小个头,不用游也能连走带蹦地回到岸上去,不得不说这些世家子弟的生活作风实在太浮夸了。
可李曜也不得不承认,在画舫上欣赏灵云池这如诗如画的风光,的确是一大享受。骄阳似火,水天同色,画舫过处,波分浪裂,泛起片片璀璨的金光,池畔鸟鸣声声,垂柳随风摇曳,舞榭楼台丝竹悠扬,叶叶轻舟欢声不断,隐隐还能听见有人吟唱歌辞,让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清幽淡雅的江南水乡。
通过一番交谈,李曜发现这杨思训不但是个武痴,而且还是这个时代的另类。
在这个大多男儿酷爱横刀立马、仗剑执槊的年代,杨思训却对手搏之术情有独钟,李曜只是随口提了个空手入白刃,便打开了对方可怕的话匣子,其火力可谓是异常凶猛,不到半个时辰,双方就从先秦的墨家钜子一口气聊到了秦王府的护军尉迟恭,期间杨思训还引经据典,把各朝各代的手搏高手都介绍了个遍,尤其推崇三国时代的曹魏将军邓展和南北朝的禅僧菩提达摩,还自称得到了此二人的手搏札记,看得他数日都不眠不休,还说自己只看李曜一眼,便知跟他是同道中人,李曜听了,生怕对方起了比试之意,赶紧表示自己只是偶尔练练技击术以作防身之用,算不得甚么精通。
就在杨思训说得滔滔不绝,李曜渐渐有些招架不住的时候,忽有清越悠扬的琵琶声由远及近随风而来,二人循声望去,就见一艘中等大小的三浆画舫缓缓地划了过来,船首有一男一女,男子头戴折上巾,着一袭淡黄交领宽袖轻衫,脚穿蒲草鞋,年纪与杨思训相仿,五官虽然略显柔和,眉宇间却藏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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