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来兴师问罪了!
盛鸿心中了然,面上半分不露,笑着说道:“传朕口谕,朕片刻后便至椒房殿。”
半个时辰后,椒房殿。
盛鸿拱手行礼后,关切地询问道:“母后养病数日,身体可有起色?”
俞太后冷冷地扯起嘴角,目中满是讥讽:“皇上这般孝顺,哀家无需操半点心,身子已然大好了。”
再不“好转”,这宫中内外就要彻底成帝后的天下了。
先打压俞家,现在,天子又将手伸进了宗人府。这是要一步步斩断她的爪牙,将她彻底架空啊!
好一个孝顺的儿子!
盛鸿似未听出俞太后话语中浓浓的讥讽,欣然笑着应道:“母后身体大好,儿臣就彻底放心了。”
不等俞太后发难,主动说道:“宗人府宗正之位,之前一直由临江王兼任。临江王统领五万神卫军,兼任宗正于情于理不合。儿臣令宗室亲王郡王们推举一位新的宗正,他们推举了汾阳郡王。”
俞太后盯着盛鸿,声色俱厉:“宗室亲王郡王中,多的是有才干之人。靖江王正值盛年,才德出众,忠心耿耿,是最佳人选。汾阳郡王生**荡,整日寻花问柳,自少时起没做过一件正经事,如何能担任宗正之位?”
“此事一传出去,岂不是让文武百官京城百姓都看了笑话?”
“宗人府为大齐宗族表率。此例一开,日后大齐宗族选族长也会有学有样,岂不是彻底乱了套?”
“皇上想任用亲信,安插人手,也该找个像样的人选出来。这个汾阳郡王,根本不配为宗正!”
面对大发雷霆的俞太后,盛鸿表现出了身为庶子的恭敬和孝顺。先亲自倒了茶,殷勤地送至俞太后面前:“母后喝口茶,消消气,听儿臣一言。”
俞太后动也未动,冷笑一声:“哀家不想喝茶,皇上不必费心了。”
俞太后不领情,盛鸿也不生气,转而将茶送到自己嘴边,缓缓喝了一口。将茶杯放在手边的茶几上,然后不疾不徐地解释:“母后误会了。儿臣并未插手此事,只令宗亲们推举宗正,他们选了汾阳郡王,儿臣也有些意外。”
意外个屁!
俞太后不怒反笑:“果然是隔了一层肚皮。哀家说的话,想来皇上是听不进耳中了。”
此时站立一旁伺候的宫女内侍,少说也有十余人。俞太后说过的所有话,都会在最短的时间里传出椒房殿。
这一顶不孝的帽子,盛鸿绝不肯担:“儿臣一直十分敬重母后。母后何出此言?”
俞太后咄咄逼人:“你敬重哀家,那就听哀家的。汾阳郡王,绝不可担任宗正之职。让靖江王做宗正。”
没等盛鸿反驳,俞太后又冷着脸道:“后宫不得干政,朝堂官员提任或罢免,哀家从不插手。不过,宗人府是天家宗族,宗人府的宗正便是盛家的家主。此事,哀家不能袖手不管。”
“盛鸿,哀家命你重新择人任宗正之位!”
盛鸿两个字一出口,“母慈子孝”的假象被彻底撕裂。
俞太后面容冷肃,声音冷厉,独断专行,不容人拒绝。
建安帝为天子时,便屡屡在这样的俞太后面前屈服,一步步低头退让。直至被俞太后亲自推入漩涡中,被刺杀身亡,咽下最后一口气。
也怪不得俞太后这般情急恼怒。
宗人府宗正之位,确实十分要紧。当年淮南王在世执掌宗人府时,执掌五万神卫军的临江王在淮南王面前也得低一头。
河间王做了两年傀儡,后来遇刺身亡。在俞太后的支持下,临江王兼任了宗人府宗正。尝过大权在握随心所欲的美妙滋味,俞太后如何甘心被逼退?
盛鸿心中冷笑一声,脸上露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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