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卫国能说什么?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陆岩看着眼色说:“其实,即使保住公职,宁科长自己也不好意思回局里。”
“正好有个站长的空缺,挺合适他的。”
“在车站做个站长,离开花花绿绿的城市,正好有机会好好反省。”
宁奕殊冷笑:“站长,哪个站长?乡下的,还是县里的?奶奶舍得他走那么远吗?”
“城外十里的北站,现在还缺一个站长。”陆岩小声说。
宁奕殊说:“北站,就家门口,他能反省什么?你怎么不调他去j城西站!”
那不更大,更牛叉!
宁奕殊摔门出去,正看见宁卫东立在客厅,竖着耳朵听这里的动静。
“二叔,出来以后,可好好做人吧!”宁奕殊丢下这句,蹬蹬瞪上楼。
可把宁老太太气坏了。
“没老没少,读的书都喂狗了!”
宁卫东目光一闪:“妈,别骂了。这次本来是我失察,差点让那个罗小花害了奕殊。”
宁老太太哪里肯听,骂骂咧咧又一阵,才想起问:“那个罗小花现在干嘛呢?”
宁卫东说:“罗小花,大抵要蹲两年了。”
反咬宁卫东不成,又被雷寺仁反咬。
反正两个人,谁也没得好。
宁老太太放了心:“那就好,歹毒的人就不该活着!”
“说到底,还是怪殊妮儿不长心眼!”
“她要是不认识那么歹毒的人,怎么会惹这么多事,差点害咱们宁家兄弟阋墙。”
“妈,我这不出来了吗,你别怪奕殊。她到底是个孩子,一家人要和和睦睦。”
宁卫东说的特别大声,宁卫国在屋里,应该能听得见。
只要能保住公职,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现在,不是跟一个丫头片子计较的时候。
九十年代的机关,远不如现在严格。
换现在,只要背了刑事,必须开除公职。
那时候,只要有关系,牢里也能继续领工资。
所以宁卫国,只花了点钱,就保住了宁卫东的公职。
他不愿意看见宁卫东,只让陆岩来通知。
宁卫东听到消息,心里很不得劲儿。
正像宁奕殊想的那样,单位把他给发配到了北站,做了一个小小的站长。
要知道,宁卫东虽然局里只是个小科长,却是正儿八经的副县级。
站长什么级别?
科级都不是!
这落差,着实太大。
等于将宁卫东十几年的努力,打回原形。
“陆岩,真的没有回转余地了吗?不能再走动走动关系?”宁卫东问。
陆岩轻轻一笑,举着一纸调令:“宁科长,宁总真的尽力了!您拿好调令,后天就过去上任吧。”
宁卫东不想接。
但是不接,连站长也不是了,只好接住。
“我消息送到,先回公司了。”陆岩转身离开。
宁卫东等陆岩离开,面色狰狞,吐口吐沫:“资本家!”
等他发达了,资本家也得跪自己脚下!
他将调令揉成一团,想扔却又舍不得,最后还是揣在兜里。
宁卫东坐回沙发,却被硌了一下,低头一瞧,是个黑色公文包。
他想起来,这是刚才陆岩取调令时,顺手放在沙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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