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彧吟活着,哪怕他与别人出双入对她也会祝福。最起码,他还活着。
洛水这么想了几日,人也憔悴了不少,婶子见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自己也跟着叹气。
宝娘每日来送饭菜总会与洛水聊上几句,让她宽心,宝娘说,“不管怎么样,日子总是要过得。哪怕就是报仇也要活着不是?”
洛水不知道宝娘经历过什么,只是在听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就柔软了。
许是听得多了,洛水也便想开了,不再问常生关于彧吟的消息,只道,“城里有流离失所的便都安置到酒肆。”
自那之后,洛水便在酒肆和风月楼之间来回跑。
梁家军与合胡大军交锋以来,一直败退,终于,老太太决定要亲自出战。
慕章不知从哪听到消息,老脸也不要了就要跟着出征,说要为老太太保驾护航。
慕章是什么人,他的动向在风月楼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离开那还不是一下子就传到宝娘耳朵里了。
传到宝娘耳朵里就必然会传到莨夏那里。
莨夏一直因为梁军里有奸细耿耿于怀,老太太以身犯险她是绝不答应的。
这也就让小半个月没有出过门的莨夏踏出了密道,走进阳光下。
阳光下,莨夏面色苍白无华,嘴唇都没有血色。
莨夏出现在酒肆门口的时候,洛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看了几次才确认是莨夏无疑。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洛水担心地问着。就见莨夏的马车后打马走来荒穹,这才踏实下来。
“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荒穹招呼洛水一声。
洛水忙应着放下手中活计上车。
一上车洛水就搞不懂了。车上什么也没有,唯独婶子抱着宗权。
洛水见此问,“小姐,带宗权出去干什么?”
“换钱。”莨夏理所当然地应着。
洛水一愣,“小姐不会是要送他回梁府吧?”
莨夏阖眸养神,懒于解释。
婶子在旁边戳了她几回,洛水才地不再继续盘问。
常生的马车赶得很好,又快又稳。不多一会便到了梁府。
莨夏一路上已听得晋阳城中萧条景象。此时不光是没有商贩沿街叫卖,就连乞丐讨饭的声音都没有了。
这是城外战争和城内合胡人搞得事情。
瞿府台现在能集中精力将城门守住已是不易了。
洛水搀着莨夏从车中下来,婶子带着东张西望的宗权也下了车。
常生被带到后院停马车,他们几个便先进了梁府。
老太太院里此时热闹非凡,不光是慕章凑热闹,梁夫人此时也在那里。
梁夫人在的地方就少不了凑热闹的梁永莹。她就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一眼就看见莨夏一行人进来,忙站起来道,“祖母,莨夏来了。”
闻言众人都去看,毕竟许久不见莨夏。老太太自然是担心她的身体,而旁的人便是各怀鬼胎了。
莨夏空洞无神的眼睛看过众人便收回视线,进到屋里也只对老太太与慕章见礼,便坐下。
梁永莹怎能受得。自己的母亲是长辈,没有理由被无视。
才要说话,就被梁夫人拉住,毕竟抱回来宗权这一件事就足以让她不计前嫌。
洛水上下打量了梁夫人一遍,真是一点没变。两年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居然还能如初见一般没有半点变化。
可怜莨夏因为对姌鸢的愧疚亲自带着宗权吃睡一直睡的不好。
洛水一直觉得宗权不应该在梁家长大,最起码不能在梁夫人膝下长大。
梁永莹冷冷瞪着洛水,洛水毫不留情地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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