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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贵人事后,龚璃对新妃便生了戒心,她自个儿却是其次,只日日心系小皇子,甚至常常夜里冷汗涔涔醒来。
不过半月,整个人竟生生瘦了一圈。
偏近日朝堂也不平静,那远在西南的江大人不日前差人递来消息,只道是休养生息半年的南方诸小国又隐见进犯之势,原本驻守西南的定南将军晁胜月前却染上恶疾,此番莫说上阵杀敌,便是每日出行也得军医随侍。
断章累次请缨出战,都被皇帝驳回。
“高大人。”
退了早朝,断章追上来叫住了云何。
“断章可是要请我吃酒?”
云何迎风而立,笑得翩翩君子。
“都这个时候了,高大人竟还有心吃酒?”
断章剑眉危凛,言辞一片正气。
云何却只含眸一笑,轻摇折扇:“断章此言差矣,越是这时候越该及时行乐,莫负好春光。”
语罢拍了拍他的肩,兀自前行而去。
断章正自凝着他隐见了几分快意洒脱的背影不得其发,身后,元景却缓缓迎上前来:“皇兄自有他的考量,断章又何须在此平添烦忧?”
“六王爷也认为断章是在庸人自扰?”
断章不解,心下总归有几分不快。
元景眸色顿了片刻,不置可否地凝眸一笑,追了云何而去。
断章心下越发狐疑,怔怔然大步出了宫门。
身后,蔡康自角落里不动声色走出,转身便往日升殿而去。
“如何?”
皇帝坐在小榻上正翻看折子,沉声发问。
“果不出圣上所料,大将军一下朝便拉了高大人探问。”
皇帝了然一笑,沉叹一声:“云何当年说得没错,断章战场上是个好手,到了朝堂,却总归差了几分火候。”
话毕复又去看奏折。
蔡康心思一动,思虑片刻也未想起来,他语里的“当年”,究竟指的何时。
他却不知,皇帝这是想起当年的西山狩猎来了。
那时他以猛虎为由设下一局,巧妙地破解了四王爷想要借雷霆之祸重现旧事的阴谋,大雨倾盆的夜,南妃半夜惊醒后便吵着要见他,他早已料定,便提前嘱了蔡康一定将她看牢。
如今细算,已是遥遥近三载,那时情景竟也已恍若隔世。
“宸妃可好些了?”
他突然发问,蔡康心下一凝,忙紧了拂尘道:“卢太医开了好些提神补气的方子,灵凤宫里的丫头都照吩咐煎了,可宸妃娘娘她”
“嗯?”
皇帝声色一厉,蔡康心口一紧,越发低了头颅:“宸妃娘娘不肯喝药,一屋子的奴才丫头哭也哭了,跪也跪了,昨儿个听说,将御膳房送去的晚膳也给推了。”
“胡闹!”皇帝一把摔了手中的折子,霍地起身在房里踱步,来来回回好一番,又陡然顿下脚步,冲蔡康道:“可是御膳房里的膳食不合胃口?”
那话似探寻又似问,蔡康只越发紧了怀中拂尘不敢作答,心底却道,这宫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宸妃娘娘是圣上心头肉,如今怕是给太后的膳食也不如她的费心,又怎敢怠慢了去。
思绪飘飞之间,又闻得他斥声道:“你方才说什么?哭?这些个奴才是在她那儿讨的好处多了,如今一个个都想邀功,明知她情绪不稳还整日哭哭啼啼,简直是瞎闹!”
蔡康不意他竟将火气撒到那些个奴才身上,心下不禁也有些惶惶,思虑三番,终小心道:“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
“你说!”
“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治,宸妃娘娘这是想念太子殿下呢,您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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