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甘永麟不再理会诚惶诚恐的甘仑,径自钻入马车。
“老爷……”
“回府!”
“是……”
怯生生地拱手领命,甘仑连忙招呼众弟子策马回城。
风雨潇潇,延绵不绝。
天气虽然没有刚刚那般狂躁,但依旧寒意逼人,阴气刺骨。
“什么时辰了?”
“回老爷,寅时三刻。”
“天快亮了。”
“至少还有一个多时辰。”
一问一答之间,甘永麟在甘仑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拖着慵懒而疲惫的身体迈入甘府大门。
“我马上安排人替老爷沐浴更衣……”
“不急!”甘永麟打断一脸殷勤的甘仑,问道,“甘甫他们回来没有?”
“我刚刚问过守夜弟子,甘甫他们尚未回府。”
“从我们离开潞州客栈到现在……有没有一个时辰?”
“差不多。”面对甘永麟的狐疑,甘仑似懂非懂地点头应答。
“早该回来了。”甘永麟眉头一皱,口中不住地呢喃自语,“难不成……洵溱他们还没有离开潞州客栈?”
“老爷命甘甫监视他们出城,说不定眼下正在回来的路上。”见甘永麟忧心忡忡,甘仑耐心劝解,“老爷不必担心,孤日道长说过……”
“事不关己,风凉话当然说的轻巧。”一提起孤日,甘永麟不由地面色一沉,不悦道,“一路上,你一直问我为何闷闷不乐,皆因武当、贤王府薄情寡义,鸟尽弓藏。他们只顾着押柳寻衣回去领赏,却不顾留在潞州的烂摊子。”
“老爷在担心什么?”甘仑从甘永麟的话中听出一丝端倪,登时心头一沉,艰难地吞咽一口吐沫,“莫非老爷担心洵溱报复……”
“他们以为将柳寻衣这只猛虎擒获就能万事大吉。殊不知,洵溱一伙也是一群虎视眈眈的恶狼。他们拍拍屁股走的潇洒,可万一洵溱将这笔烂账算在甘家头上,那我们……”
言至于此,甘永麟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已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不如趁他们惊魂未定,我们先下手为强……”
“你想找死不成?”
“这……”
“刚刚,老夫话里话外再三挽留,可他们却故意装聋作哑,对甘家的忧虑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仔细想想,我真后悔没有听从谢玄的劝诫,竟然傻乎乎地跟着孤日闯进客栈与洵溱他们当场对峙。却不料,孤日这只老狐狸只想利用甘家转嫁矛盾……唉!”
“既然如此,老爷何不求谢府主留下帮忙?”
“谢玄名义上是贤王府的府主,可实际上……他也是有苦难言,身不由己。再者,他不愿让孤日和雁不归独吞活捉柳寻衣的功劳,势必与他们一起返回洛阳。”
“这……”
“罢了!”心烦意乱的甘永麟颇为不耐地大手一挥,沉声道,“叫醒所有人,拿上兵刃,天亮前统统打起精神严阵以待。另外,紧闭府门,在甘甫他们回来前,任何人不许擅自出入。”
“遵命!”
“希望是老夫多虑,一切太平无事……”
“砰、砰砰!”
突然,一阵沉闷的敲门声打破深夜的寂静,不禁将众弟子吓了一跳,同时将思绪不宁的甘永麟及准备传命的甘仑惊得心神一颤,二人下意识地相视一眼,眉宇间皆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凝重之色。
“什么人?”
在甘永麟的眼神示意下,甘仑抽出钢刀,小心翼翼地朝大门走去。
“是我,甘甫。”
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甘仑登时一愣,下意识地回望眉心深锁的甘永麟。
甘仑伸出猩红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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