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为重。
刚刚,秦卫恨不能将自己这辈子的眼泪统统流干,神郁气悴的他瘫坐在地,愣愣地望着不远处的柳寻衣,苍白的脸上再也挤不出一丝表情,麻木的唇齿张张合合,却终究说不出一句话。
“侯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依……你们说的办……”
几乎费尽最后一丝气力,秦卫的喉咙里终于挤出一道细若蚊丝的应答。
“遵命!”
见秦卫应允,金刀校尉们无不大喜过望,一个个抽刀出鞘,气势汹汹地朝柳寻衣扑去。
现在的柳寻衣,在这些金刀校尉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谁能第一个冲上去斩下他的首级,虽不一定加官进爵,但一定扬名天下。
此刻,身处漩涡中心的柳寻衣明知一群“如饥似渴”的虎狼朝自己不断逼近,但命若悬丝的他却提不起一丝反抗或闪躲的力气,甚至连求生的念头也消失殆尽,剩下的唯有愈发加剧的痛苦与逐渐萎靡的意识。
甚至,他的眼睛已看不清周围的事物,耳朵也听不清他们的叫骂。虚弱的他,眼中唯有无尽的重影,耳畔只剩躁乱的嘈杂。
至于他的内心,除了对兄弟反目的无尽悲哀与命途多舛的唏嘘无奈,恐怕也无力再想其他。
谁说天无绝人之路?
眼下的柳寻衣,即身逢绝路。
“杀了他!”
钱大人见自己劫后余生,不禁心生狂喜,朝围上前来的金刀校尉连连催促:“快杀了他!”
“遵命……”
“嗖!嗖!嗖!”
千钧一发之际,夜空中陡然传来一阵破空声响。
紧接着,数十道利箭如狂风暴雨般呼啸而至,瞬间将跃跃欲试的三十几名金刀校尉射杀大半。
“快!保护大人!”
说时迟,那时快。一轮箭雨过后,褚茂率百余甲士冲到近前,他们并未在第一时间斩杀柳寻衣,而是纷纷举起盾牌将伤痕累累的钱大人护在身后。
“不要恋战,带柳寻衣走!”
伴随着一道清冷的女子声音,二三十名黑衣蒙面人如饿虎扑食般杀至近前,凭借迅猛的气势与不俗的武功,眨眼将柳寻衣周围的十几名甲士砍翻在地。
紧接着,一名身材壮硕的蒙面人飞身而至,不由分说地将陷入昏迷的柳寻衣抗在肩上,而后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冲天而起,逃之夭夭。
一切来的太突然,以至众甲士尚未辨清来敌数量,这群来历不明的蒙面人已迅速脱离战局,四散而走,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甲士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他们甚至不知该朝哪个方向追杀。
从箭雨突袭至救人远遁,几乎就在一眨眼的功夫,正常人尚且骤不及防,更何况心有余悸的钱大人和心思混乱的秦卫?
……
临安城外,从四面八方逃出来的黑衣蒙面人,相继钻入早已在此等候的十几辆马车,伴随着一阵扬鞭吆喝,十几辆马车连夜驶离临安地界。
其中一辆马车内,两名黑衣人满眼凝重地望着生死不明的柳寻衣,其中一人举着烛台小心翼翼地查探他的伤口,另一人欲出手将插在其胸膛的宝剑拔出来。
“等等!伤至心肺,不可贸然拔剑,否则他必死无疑!”
伴随着一道清脆悦耳的劝阻,一名身材娇小的黑衣蒙面人钻入车厢。
“那……怎么办?”
“我们医术不精,不能轻举妄动。你们先用内力护住他的经脉,用金疮药替他止血。天亮前找地方落脚,再寻一位医术高明的郎中帮忙。”
女子一边沉着冷静的应答,一边缓缓摘下面前的黑巾,烛火映射下露出一张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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